因為趙欣然的到來,除了高芊的懵懂,趙家的整體氛圍日漸回暖。
許斐然晚上很少回家吃晚餐,她和斐珩幾乎只有早上和家人一起吃個早餐。但她也幾乎不和家人說話,只和高芊講話。
趙欣然倒沒計較許斐然的冷落,無論她怎麼冷淡,都是笑眯眯的和許斐然斐珩打招呼,姐姐姐夫叫的沁甜,面對許斐然的視線都不落她身上,總是不停找機會和許斐然說話。
許斐然很是冷淡的打斷過她一次:“我沒什麼興趣跟你說話。”
她也不腦,當時笑眯眯的住了嘴,但過後依舊如此。
許斐然也懶得再說,反正無論她說什麼她都不理睬。
斐珩也跟著許斐然一摸一樣。
趙芝雅和趙欣然相處得不錯,她甚至開始慶幸有這麼個侄女,甚至開始覺得許斐然破壞了家裡的氛圍。
她私下和許學禮道:“你說匪匪不在家,晚餐氛圍多好,每天早上愣是被她弄得冷冰冰的。她就見不得家裡好麼?”
許學禮淡淡看著她:“要不叫他們兩口子搬出去住?”
趙芝雅呆了呆:“我就是說說。”
許學禮看著她:“你心疼你哥哥,她也心疼她哥哥還有她哥哥的舅媽。匪匪是個講情義的孩子。”
趙芝雅突然瞬間發飆:“你意思是我和我哥就不是講情義的人是吧?奕然已經走了,事情已經這樣了,難道我們就只能要麼跟嫂子傻了要麼天天悲傷?難道過一種至少有點盼頭的日子就不行麼?她是我女兒麼?她難道就見不得我們好?就不心疼我們?”趙芝雅瞬間紅了眼眶。
許學禮看著瞬間失控的妻子,默默嘆了口氣:“芝雅,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匪匪她難過,你不要太跟她計較。匪匪也很不容易。嫂子更可憐。”
許學禮紅了眼眶,說完,轉身進了洗手間。
趙芝雅看著他沉寂的背影,怔了怔,提步跟了進去,許學禮回身關門,趙芝雅堵住門,固執的看著許學禮:“你是不是覺得不應該接受欣然?是不是很鄙視我和大哥?”
許學禮搖頭:“沒有,芝雅,我知道只是大家都比較難受而已。你把腳收回去,我要用洗手間。”
趙芝雅固執的不移腳:“學禮,我知道你和匪匪一樣,看不起我們接受欣然。可是學禮,我摸著良心講,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如果看著你這麼難受,我會主動接受的。”
許學禮猛的抬手用力一推趙芝雅:“你胡說什麼?”
許學禮的聲音又大又氣,推人的動作也粗魯用力,把趙芝雅推得一個趔趄。
趙芝雅好不容易才站穩,她不敢相信的看著關上的洗手間門,許學禮從來沒有兇過她,也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別說推,就是不小心碰一下也會立馬檢視。
她說錯了什麼?她做錯了什麼?
許學禮靠在門上,氣得手都有些發抖。
平息良久,他才開啟門,看趙芝雅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默默掉眼淚,他暗暗嘆了口氣,走了過去:“芝雅,我剛才是很生氣,你即使再急再氣,也不能拿我們匪匪瞎說。還有,我並沒有說你和大舅哥這樣做不對,我只是覺得,你們有你們的選擇,但你不能強迫匪匪接受你們的選擇。還有,如果你真的覺得看匪匪不順眼,你確實可以讓他們住出去。只是,匪匪犟,誰親誰疏,你心裡要有底。個人的選擇和情感我們無權干涉,但公道心還是要有。”
許學禮說完就起身出去了,趙芝雅怔怔發呆。
學禮這是也怪她了。
一天許斐然和斐珩深夜加班回家後,趙芝雅在大廳截住了他倆。
看著女兒女婿臉上明顯的疲憊,她還是咬牙道:“匪匪,媽媽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