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兄弟了,我也就不多廢話,接下來可沒有休息的功夫,得為自己找條生路。”
曹青看了下幾個人,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張略顯生澀的面孔上,看他們倆的狀態還算正常,至少沒發生什麼過激的反應。
這種事情就像是打仗,只有從死人堆裡活下來的才能成為老兵,另外三個就是老兵,全都是跟了他最少兩年以上的老面孔了。
所以他也沒多說別的,大家都明白眼下的處境,
“曹爺,這個我們都知道。”
“曹爺你就說咋整唄,該怎麼做咱都知道。”
“就是啊。”
說話的是老謝,閻軍對他印象很深,剛才就是託他照顧的兩個重傷的夥計。
“曹爺,能活著出去就算命大,實在不行那也沒辦法不是?”
“是這麼個道理,咱乾的就是賭命的活,想那麼多幹嘛?”
曹青點點頭,他很多年前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這句話只是說給那兩個新人夥計聽的,眼下剛從死亡中逃出來,肯定惴惴不安,曹青就是要打消他們心裡頭的恐懼。
“這地方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可能會遇到危險,怕不怕?”
“怕它個鳥,老子十七歲下墓,今年都快三十了,算命先生說了老子命硬,閻王爺他老人家都不收。”
老謝嘿嘿一笑,伸手拍了下站在旁邊的兩個夥計肩膀,從口袋裡摸出兩根菸遞給他們。
“都是帶把的男人,娘們才會怕,這種事情你越是怕,怕他就偏偏找上你,你要是硬氣點不怕,鬼都不敢惹。”
聽到他們的話,兩個夥計忍不住抬起頭,目光中少了幾分不安,多了一股子的狠色。
經歷了生死的考驗,他們的心態已經悄然發生了轉變。
閻軍掃了一眼黑暗下的古城輪廓,他眼神深處閃過一抹讓人心悸的寒色。
黑暗的古城中。
幾盞礦燈泛著幽幽的光芒,在廢墟中照出一條夜路。
周圍一片寂靜,有的只是腳步、呼吸和不時的咳嗽聲,那是一支大概六七人組成的隊伍。
打頭的是個留著板寸頭的兇悍男人,手裡提著一盞礦燈,目光如鷹一般,透著一抹濃濃的兇芒,不時掃向周圍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