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許凡舒展開眉宇,右手猛然扣住破舊葫蘆,掌心一股似有似無的氣機悄然覆蓋在葫蘆表面。
“難道許公子是在懷疑本督的話?”穆雲良聲音很輕,但聽著眾人耳中卻如石破天驚。
在大乾境內,居然有人敢懷疑釣魚臺大都督。誰不知道穆雲良是隆興皇帝最為寵信的人。質疑大都督,那人豈不是在質疑陛下。
霎時間,整個廳內氣溫驟降,氣息都幾乎要凝固。一眾銀紋魚袋臉色陰寒,盡是不善,冷眸齊刷刷落在許凡身上。
見狀,許吉“撲騰”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大人,消消氣,凡哥不是這個意思。”同時還向身後的許凡揮手示意,讓許凡也趕緊跪下請罪。
當前的可是釣魚臺大都督,一句話就可以讓許家滿門死絕。
事後還沒人敢問責,因為他是大乾皇帝最寵信的人。
見到許吉跪下,許祥、許文樹和許玉暉眼看著也要跪下。
許凡一個閃身,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許吉身側,伸手緩緩將許吉攙扶起來,笑道,“阿爺,沒事。穆大人不會責怪,更不會降罪給許家。”
感受著手中老人顫巍巍的身體,許凡還是看向面前的穆雲良,面露淡淡笑意,輕聲詢問道。“穆大人,你說是不是?”
同時,許凡也不管執拗的許吉,硬生生將他攙扶回到交椅上。
剛剛起身的許祥、許文樹和許玉暉一臉焦急,不知是該跪下請罪,還是站在原地,一時都不知該怎麼辦。
許凡回頭看了一眼許家三人,微微搖頭,“祥阿爺,兩位族叔。你們都坐下吧,沒事的,相信我。”
許家三人,看了一眼許凡,見他神情自若,又下意識看了一眼主位上的穆雲良,似在問詢。
穆雲良將許家眾人的舉止盡收眼底,眸光最終落在許凡身上,也是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是呀,你們這是何意?我什麼時候說要降罪了。我們釣魚臺也是大乾朝廷的衙門。豈會枉顧國法,大家都坐下吧,都坐下。”
一旁不少銀紋魚袋聽到自家大都督這句話,心中都泛起些莫名的古怪之情。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大都督嗎?
即使是在神京,見到朝中二品大員也是板著臉,從不假以辭色。
如今,到了江南道金陵府許家,面對兩個老者,居然如此客氣,簡直就不像是他們家大都督。
最終,大家順著大都督穆雲良的目光,看向正廳中間站在的許凡,這才明悟大都督的意思。
這是看重了這位擁有大修士實力的少年。
釣魚臺只要拿捏住許家,他們就多了一名大修士。不少人,在心中都豎起了大拇指。
之前還有人在心中暗自擔心,若是這位大修士不願加入釣魚臺,成為別人的棋子,那他們的麻煩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