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兩人一愣,又對視一眼道:
“御花園!”、“建章宮!”
“到底在哪兒?”玄楠三分薄怒。
“回陛下,小姐出宮了。”纖弱弱道。
“幾時出去的?去了哪裡?宮門快落鑰了快不回來?”玄楠問道。
“這個……小姐……小姐說,要找崇德公問個明白,一個時辰前走的。”飛星吞吞吐吐。
“這丫頭……”玄楠輕呼一聲。心道:這丫頭不會是去找人家小娘打架吧……想到此處,轉身便走。
從南燻臺門廳裡走出時,他看見掛在牆上好幾副的柱銘,從無有形似,從形似到形神具備,再到惟妙惟肖
她本對金石也不痴迷,為何這麼一年裡進步如此之大,唯有刻苦,而這刻苦的背後則是一往情深。與之相較的幾杯假手他人的甜羹,根本不值一提。
嫉妒、憤怒、心痛……忽而一股腦兒湧上他的心間,呼地一下,玄楠被南燻臺的門檻坢了一跤。
還不及王喜去扶他,他已經自己爬了起來,怒道:“去把門檻拆了!”
王喜沒有見過玄楠發過這麼大的火,只唯唯諾諾對著宮人說:“還不快去拆了門檻!”
“沒叫你現在拆!”
“是!”
“愣著幹什麼!備車!”
“是。備儀仗。”王喜指揮著黃門道。
“朕叫你備車,沒讓你備儀仗!”玄楠怒道。
“那陛下要去哪兒?可否回宮……更衣?”王喜小心翼翼地問道。
“去崇德公府!不更衣難道讓朕穿著朝服出去嗎?在車上換!”玄楠說罷,朝前走去,邊走邊喃喃自語:不生氣!不生氣……朕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烏雲正濃,即將傾盆的雨下。黃昏的晚霞黯然失色,遠處白馬寺的方塔在烏雲中若隱若現。
冰藍走至一片民居,黃昏時分街邊兩個稚子逗著一隻小狸貓兒玩耍並無其他人。另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孩子正坐在街旁搖爆米花的爐子,轟地一聲,爆米花的爐子響了,把小貓兒嚇得一躍而起,小貓兒又把兩個更小一些的孩兒嚇得夠嗆。
正巧街道旁四個朝鮮人打扮的商隊路過。其中一匹馬竟然橫衝直撞向爆爆米花的孩子的飛奔而來。說時遲那時快,冰藍像似矯兔一般,將小孩推出五六步遠。然而咫尺之間,驚馬舉起蹄兒,像一個碗似的扣下。
冰藍凝神欲立即側身避過時,馬忽然被一把拽住。只見一個朝鮮衣著的壯漢用套馬杆牢牢制住了驚馬,他拿出一隻布包放在驚馬的鼻子邊。躁動的馬才慢慢安靜了下來,呼嚕呼嚕穿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