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慕嶼看著蘇影睡下了才離開,出她臥室前,他瞥了一眼老老實實地窩在自個兒的貓窩裡打盹的蘇白。
要不是他強烈反對,這東西就爬上那丫頭的床了,那絕對不能忍,當時他差點把它拎出去丟掉。
蘇白似乎也感覺到了他不善的目光,鼻孔哼哼了下,十分不忿地扭過頭,留給了他一個白乎乎的後腦勺,直到聽到臥室的門輕輕地關上,它又重新睜開了那雙圓溜溜,亮晶晶的眼睛。
傢伙兒躡手躡腳地從貓窩裡出來,先原地抖了下毛,確定那冰山一樣的男人不會再折返回來了,它才搖著尾巴尖,神氣十足地走去了女主饒床前。
花梨木大床的高度對一個只有一兩個月大的奶貓來簡直如高山一樣巍峨,但可千萬不要把它當成一隻普通的喵,它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才終於尋到了主兒,可不是來睡貓窩的。
只見它骨盆後傾,輕鬆一躍,便跳上了蘇影的床。
慕嶼在蘇影的臥室裡點了安眠的檀香,她此刻正睡的香甜,連床上突然多了一活物,都沒驚醒一向警覺的她。
蘇白用前爪扒開輕薄的涼被的一角,把自己的身子拱了進去,很不要貓臉的窩進了蘇影的懷裡,這才滿意地睡了過去。
晨起,蘇影醒的時候,嘴巴里吃了一嘴的貓毛。
她跟蘇白大眼瞪眼了好半晌,才指著它粉嘟嘟的鼻子質問道:“你怎麼上來的?慕嶼知道的話,會不高心。”
要不是她攔著,昨慕嶼就想丟它出去來著。
她也十分的疑惑,明明昨個兒收養白的時候,他都沒什麼意見的,為毛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跟她鬧起了脾氣,不過,他那個樣子竟然看起來有點可愛呢。
蘇白蹲在她面前,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委屈巴拉的,立刻就讓她心軟了。
“好了,好了,爬床就爬床吧,這次原諒你了,但以後腦袋別往我臉上湊,你頭都快拱我嘴裡了,你知道嗎?”
蘇影一手摸著蘇白的腦袋教育它,一手擦著嘴上粘的貓毛。
她睡相不好,一定是夜裡把蘇白當成床頭放著的藍胖子的腦袋啃了,真丟人。
外面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只有三下,是慕嶼在叫她吃早餐。
為了不吵到她休息,他習慣性敲三下門,要是沒人應,就隔會兒再來,所以自打他來蘇宅住,她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聽到那熟悉的敲門聲,蘇影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剛要去開門,腦子一轉,又折返回來,麻溜地把蘇白抱回了貓窩裡。
慕嶼拎著食盒站在門口,蘇家二老習慣早起,也沒苛求蘇影跟他們一樣,所以早餐就很少能湊在一起吃了。
“你嘴角是什麼?”
慕嶼伸手從她唇角捏下一根白色的絨毛,眼神立刻不善地望向了窩在貓窩裡裝睡的蘇白。
蘇影尷尬地胡亂抹了下嘴,挽著他的胳膊把他讓進屋裡,一臉期待地盯著他手裡的食盒問:“早上吃什麼?”
慕嶼也順著她轉移話題,“快去洗漱,今有你最愛吃的胡蘿蔔牛肉包,麻辣的。”
“好啊。”
蘇影開心地去了浴室洗漱。
慕嶼把食盒裡的早餐一一拿出來,在桌子上擺好後,便走去了蘇白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