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鬧出什麼事兒吧?”
“也不算大事。哦,怎麼?你知道她要過來鬧事兒?”秦方遠警惕起來。
“唉,昨天她接到你們的邀請——也許公關公司不知道她的背景,她還向我打聽你今天在不在,我說當然在,秦方遠是功臣,也是公司高管,肯定在,然後她就什麼都沒說。”
“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自己都忙得暈頭轉向的,哪顧得上這事兒啊!”
實際上,從秦方遠踏進國內第一步,胡曉磊就知道他回國了,這個訊息是錢豐去她家裡找她老公談事時,特意告訴她的。
那天錢豐說這個訊息的時候,周易財剛好接到一個重要電話,他到陽臺上去了。他們兩人在客廳,錢豐畢恭畢敬地端坐在矮座沙發上,胡曉磊坐在另一處沙發上,正在用遙控器調換電影片道。聽到“秦方遠”這三個字,她心頭一顫,調換頻道的手慢了下來。當她聽到秦方遠回國的資訊,調換頻道的手就懸在空中,停滯了,怔怔地盯著電視螢幕。
這個細節被錢豐敏銳地捕捉到了。
她故作淡淡地回應了一聲:“哦。”然後是長時間的愣神。
錢豐對胡曉磊的這個神情有些尷尬。他這輩子也琢磨不透,為什麼胡曉磊對秦方遠一往情深?為什麼他得到了這個女人的身體卻得不到她的心?雖然胡曉磊結婚了,他也匆忙結束了單身,老婆還是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的高才生,按說應該是過了那種為情糾結的階段,他卻還是為秦方遠吃醋。
他還想說點兒什麼,周易財進來了,就繼續談起了業務。胡曉磊起身說:“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休息。”
周易財已經習慣了夫人不幹政,但這次只有錢豐知道是怎麼回事。
秦方遠掛了錢豐的電話,一轉身就看到於巖坐在一旁。於巖看到秦方遠憂鬱的神情,她滿眼關切:“Simo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哦,沒什麼,剛才那麼多人,空間小,憋得慌,出來透透氣。”秦方遠隨口撒了個謊。
於巖信以為真,她拉起秦方遠的手:“宴會開始了,我們下去吧!”
宴會已經開始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張家紅喝了紅酒,紅光滿面,從這桌竄到那桌,跟投資商幹完杯,又跟客戶們乾杯。她跑到媒體那裡說:“拜託各位了,美言美事啊!”又和大區經理們坐在一起,說:“我們搭了這麼大的臺子,融了這麼多錢,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哥們兒姐們兒,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我們爭取早日去納斯達克敲鐘去!”
秦方遠和於巖坐在一起。肖南跑過來敬酒,她瞧也沒瞧於巖:“你還是喜歡喝洋酒啊!”
秦方遠一愣:“是啤酒啊!”
肖南不可捉摸地瞥了一眼於巖:“啤酒也是洋牌子的吧,中國產的也不入你的法眼!”然後她一扭身就走了,不容秦方遠回應。
他們之間的對話整個桌子的人都聽到了,一時無聲。秦方遠坐下來思索半天才恍然大悟,心裡懊惱不已:今天這是怎麼了?
坐在一旁的於巖在做盡職調查的時候跟肖南有過接觸,但不甚瞭解,她更聽不懂肖南的話中有話,滿臉詫異地問:“你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秦方遠放下酒杯,坦蕩地回答:“我挺好的。”
6.有了風投不一定就能上市
慶功宴結束後,秦方遠獨自回到住處時已接近凌晨。秦方遠進了房間就脫掉西服,解下領帶,把自己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