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威利斯的立場,鄭錚心裡是有數的。他和自己為難並不是全因為鄭北的緣故,也因為這中間有一個本來就跟他關係不怎麼好的安納。他為難自己一來能夠幫助鄭北,二來能夠在那個卡爾斯殿下的面前凸顯出安納找到的人的無能,掃一掃安納的風頭。
也就是說,鄭錚跟威利斯的仇是做死了的。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打擊自己的決心,比鄭北打擊自己的決心還要堅決。
既然是這樣,那面對這個替威利斯跳出來的嘍囉的時候,鄭錚也就沒有了留手的必要。
鄭錚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抬頭看了發問那人一眼,然後再度低下頭去忙著自己的事情,也不再看那白人:“這位先生,請問該怎麼稱呼?”
“我叫伍迪,伍迪.文德森。”
“哦……”
鄭錚又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再度低下頭去,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那麼,文德森先生,您覺得這個如果不是獅身人面像的話,那這應該是一個什麼東西呢?”
文德森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鄭錚這一句話聽起來是沒多少分量,但是這卻是明裡暗裡的將這個球兒踢給了文德森,讓他不好回答。
文德森如果說這個根本就不是獅身人面像的話,那這就是在打安納的臉。如果說這是,那他這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左右左的都是不合適的。雖然說他難為鄭錚說到底好事為了打安納的臉,但是這做法卻不能那麼露骨了,絕不能將槍口直接對準安納或者獅身人面像,只能從鄭錚身上下功夫。
他要是說鄭錚水平不行,把好好的一個獅身人面像給拼錯了,這沒問題;他要是在說鄭錚水平不行的同時,隱約的將“這個獅身人面像可能是假貨”這一點給點出來,那也沒問題。偏就是他不能直接就說,這不是獅身人面像。
其實這也是鄭錚話裡下套了。文德森問的話那意思就是在譏諷鄭錚,這裡面的意思還是很明白的。不過鄭錚以退為進,老老實實的問他一句“這是什麼”,這就等於是把這個套兒給下好了。文德森如果說話的時候稍微那麼不走心一點,就得落到鄭錚的這個套兒裡來。
不過這個文德森也不是白給的,他聽出了鄭錚話裡給他下的套兒之後稍微一琢磨,將話鋒給轉了過來:“我並不是說這個不是獅身人面像,只是這尊獅身人面像在鄭先生的手中被複原成了目前的形狀,而這個形狀和埃及的獅身人面像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對於這一點,我想讓鄭錚先生向我們講解一下。”
聽文德森這麼說,鄭錚也禁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在心裡給這個文德森默默的點了個贊。這個文德森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這三繞兩繞的就把這球又踢給了鄭錚。鄭錚如果不能給出一個服眾的說法的話,這場面他是撐不下來了。
鄭錚一邊忙著手頭上的事情,一邊說道:“文德森先生,在您看來,是這個獅身人面像的原型雕塑大,還是埃及的獅身人面像更大一些?”
這問題根本就跟沒問一樣,文德森聳了聳肩,失笑道:“很明顯的,當然是埃及的獅身人面像更大一些。”
鄭錚點了點頭,道:“那麼,您覺得是做一個我們現在看到的獅身人面像容易呢,還是建造一個埃及的獅身人面像容易呢?”
文德森已經意識到鄭錚要說什麼了,他抿了抿嘴,沒說話。
見文德森不說話,鄭錚繼續說道:“很顯然,雕刻一個這種大小的獅身人面像的原型雕塑,相比建造一個埃及獅身人面像那種大小的獅身人面像,這個是要簡單很多的。這個原型雕塑在我看來,只是一個類似於設計圖之類的東西,在實地的操作中我是說在埃及的獅身人面像的建造過程中肯定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導致埃及的獅身人面像在建造的時候,無法按照獅身人面像的原型建築來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