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腦想不通黑汗與中國的關係,就他對黑汗的認識,這裡仍然是中國版圖的一部份,二十一世紀的學界把黑汗叫哈剌汗朝,因為歷史上每位黑汗的國君都姓哈剌,這是個多種族全並的國家,其中屬葛邏祿部和突勒部最為強悍,但是縱然就是葛邏祿人和突勒人,全都是華夏不可分割的一部份,與漢族有著非常深厚的淵源,那就更別說與金遼的關係了,只是這房子也太奇怪了吧?
阿真疑惑不已,一路黑暗走著,房子的款式與各國的蘺舍大同小異,看是一看就讓人感覺奇怪,明明是相同的房子,那奇怪的到底在哪裡?
走著,想著,忽然見著遠處有一間蘺舍內散出燈光,一路來皆是漆黑一片,突然見到燈火,阿真噔時一陣開心,心想黑汗人本來就詭異,房子奇怪也不算什麼,當即邁步朝這間房子奔跑而上。
“咚……”
“吱呀……”
才剛剛抬手敲門,舍門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開啟,阿真錯愕愣怔,茫然雙眼內鑲嵌問號看著開門的黑汗農夫,見著他黑黝臉龐也是訥訥,肚裡滴咕道:他本來就站在門內等著他嗎?我嘞個去,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啊。
“你……好啊!”收回愣怔,阿真穩了穩心臟,立馬開聲問好。
穿著黑汗服飾的農夫錯愕也僅維齊了兩秒,聽得他問好,當即趕緊躬身回應:“麻驢。”
雖然不知麻驢是啥撈子,可見他那個回應表情,阿真立即知道他聽得懂漢語,若是聽不懂,也就不會這麼禮貌回應了不是嗎?
不敢大動聲色,他仿若無事般,比手畫腳對其訴說來到這裡的原因,腦中則飛速思索應對之策。
黑汗農夫靜聆著,隨著跟前的手勢時不時點了點頭,然後身體退側,躬身邀請:“咯哩,咯哩……”
明明知道這個黑汗農夫聽得懂漢語,阿真卻仍然比的手臂抽筋,得到邀請了,趕忙抱拳叩了叩,又雙掌合十點了點,再手按胸躬了躬,嚴然自已就是個不知禮節的外來人般謹慎,隨後邁開步子往農舍門洞子鑽了進去。
歐麥嘎嘎,這個村不對勁,直這時阿真才恍然頓悟,回憶從入村時棟棟房舍,這些房舍的大門不規律地東南西北各自朝向,家這個字眼不論是古還是今,中國人都看的極為重要,進而對大門的朝向也格外重視,可是這個村子的房舍有卻是胡亂隨便的朝,這不是很奇怪嗎?
終於想通此村奇怪之處,被邀請落坐於廳中的茶桌,阿真噔時用手去撓胳肢、手臂、大腿、脖項,充份展現很癢的模樣,隨後當著黑汗農夫面前把手伸入懷裡抓撓,實則是用手指掏觸懷裡那堆從回鶻洞穴摸來的藥包。
自進門黑汗農夫便見他不停的抓撓,開始還微微疑惑,後來見他抓撓的舒服,便不覺有什麼奇怪,僅當他身子癢地從桌上拾起茶壺,裡倒出茶水微笑道:“中的,中的!”
什麼什麼什麼東西,阿真是半句都聽不懂,肚裡一陣唾沫,臉龐卻萬般的狂喜,急忙從懷裡伸出手掌,以謙卑的姿態捧起大漢的茶杯,手指不小心夠到了杯緣,雙目卻由始至終都不離農夫黑眼,感恩戴德把杯子前遞道:“真是個好心人,真是個好心人吶。應該要小的敬您才是,大爺請喝,請喝。”
黑汗大漢見著他如此謙卑,先是一愣,隨後釋然笑了,嘰裡咕嚕說了一通黑汗話,便接過他遞來的茶杯,忙比手邀請,“中的,中的!”
“真是太感謝您了。”感謝您的祖宗十八代。阿真心裡追加了一句,眉開眼笑就拿桌上滿杯,心裡錚亮錚亮。他剛敲門,這個黑汗人把門開啟,進來時桌上就放有茶壺,這傢伙來不及下藥,所以茶非常的安全。
咕嚕喝完杯子裡的茶,阿真目光含笑地看著同樣一飲而盡的黑汗農夫,見他臉龐微紅,噔時開心哈哈大笑道:“怎麼樣,這個味道還不錯吧。”
“不愧是蔚藍大……”茶一入肚,偽裝成黑汗農夫的大漢便知中招了,臉龐出現酒醉模樣,步履不穩搖搖晃晃,強撐的話語還沒全完,砰的一聲,當場摔倒於地,就此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