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洛克晃了晃拳頭,得意哼了一聲。
“常董您沒事吧!”閔助理忙著檢查常夏身體,“我報警吧。”
常夏看看被打昏的龔能,忍不住又搖了搖頭,嘆息道:“算了,走吧。”
忽聽馬路上一片叫好之聲。
常夏抬眼望向一眾看熱鬧的司機,他感覺不到絲毫輕鬆。
“這個社會,浮躁得不正常……”
集皋會所是一家會員制的高階會所,私密性極佳,非常對得起僅限熟人介紹,入會費十萬,年費兩百萬的價碼。
外表不過是一座低調的小樓,內裡別有洞天,往來或精英,或富豪。不時有氣質美女+海歸精英走過,偶爾也有濃妝貴婦在制服筆挺的健壯男侍帶領下進入專屬包廂。
張旺寶張總也有自己的專屬包廂,按照他的喜好佈置得很有後現代美感,可惜他明年就沒有錢交會費了,包廂也將不屬於他。
張總面前的酒瓶空了,他卻還很清醒。
清醒到阻止侍應生過來續酒時,趕緊制止:“不要了,我酒量淺。”
侍應生微微鞠躬離開。
張總嘆了口氣,他說謊了。
他並不是酒量淺,而是沒有餘錢去買第二瓶。
張總微微坐直身體,看到包廂外侍應生竊竊私語,好像在嘲笑他裝闊。
他又看到來來往往的商務精英們,一個個意氣風發,就好像當年的自己。
“想當年”是個令人唏噓的詞兒,尤其對於高開低走的人生來說,張總呆呆出了會神,心頭泛酸。
正在這時,他又看見了剛才要過來續酒的侍應生,花名叫佑安,在會所工作了好幾年,和他混個臉熟。
佑安是知道他的酒量的,他剛才為什麼想不開,說出那種拙劣的謊言。
現在佑安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鄙夷。
在這裡,窮就是原罪。
張總把臉深深埋進雙掌之間,忍不住開始思考常夏和他說的那番話。
“公司遭遇的負面影響真的和常氏無關?”
“網暴真那麼危險?”
“到底是人操縱了輿論,還是輿論控制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