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全身經脈堵塞,今生無法修煉。”大長老的聲音如同一紙裁決書,宣判了金鱗的一生。
當時周圍那些有著各色瞳孔的天狼族人,與今日在座的他們是何等的相識,簡直是一模一樣,那種眼神使金鱗自心底裡感到痛苦、自卑、絕望。
自大長老宣判之後,以前願意陪著金鱗嬉鬧的天狼族少年,也在那之後對金鱗敬而遠之,因為他們都不願與廢物人類
一起玩耍,他們認為那有失身份。
那些因為狼後而靠近金鱗的天狼族長輩,在那之後再沒有人願意給予金鱗慈祥的笑容,因為他們知道金鱗沒有未來可言,就算有,在未來,金鱗也僅僅只是一隻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螻蟻,與山間那三寸芥草無異。
大長老對待金鱗的態度也在那之後開始改變。
唯有狼後、小凌和魑一,願意分出更多的時間與愛來陪伴金鱗,即使金鱗無法修煉,沒有未來,但他們仍對他一如既往。
在後來的時間裡,狼後給予了金鱗無微不至的關懷,每天耐心地為金鱗述說著外面的美好世界。
小凌荒廢修煉陪伴金鱗玩耍,因為他想要哥哥開心,想要哥哥不再難過、不再鬱鬱寡歡,他希望以此來溫暖哥哥那顆孤獨的心。
自那以後,金鱗心中壯志褪去,他所想的,就是能在某一天帶著弟弟和母親一起離開這個令他不開心的地方,和他們一起去看看外面那美麗的世界。
可是當金鱗離開後,他才驚恐地發現,都是一樣的,什麼都是一樣的,什麼都沒有改變。
那些一模一樣的眼神,解開了金鱗那塵封已久的記憶,揭開了他那道已經結痂的傷疤,讓金鱗痛不欲生。
“為什麼?為什麼?”金鱗望著那喧鬧的人潮,猶如浪一般撲面而來的流言蜚語,留下了傷心欲絕的淚水,撕心裂肺地朝著眾人吼道。
“孩子。”薛百壽不再理會那洋洋得意的周笙,彎腰緊緊抱住那淚流滿面的男孩,這種痛,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因為曾幾何時,薛百壽也如同今日男孩一般飽受折磨。
“我要離開這裡,母親,我要去找我母親。”金鱗如同魔怔般,瘋狂地掙脫薛百壽的懷抱,他不能忍受,也不想忍受這異樣的目光和數不盡的流言蜚語。
“等等,這就想離開?”周笙擋在金鱗身前,一臉陰沉道:“如此戲弄天風學院的長老,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們還有沒有把我和天風學院放在眼裡?”
“讓開。”金鱗橫衝直撞、不管不顧,一掌落在周笙腹部想要將他推開。
“給我滾回去。”周笙怒不可遏,抬起腳就要踢在金鱗身上。
薛百壽完全沒有想到周笙竟會如此不要臉,以大欺小不說,還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出手。
薛百壽上前,擋在金鱗身前,握緊拳頭正要回擊,隨後一道靈力閃過,轟開周笙的那就要落下的腿。
“周笙!”風幕之那驚天怒喝響起,隨後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落在擂臺之上。
“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對一個小孩下手,是想讓我天風學院落得個以大欺小的罵名,淪為封魔城的笑柄嗎?”風幕之雙眼死死盯著周笙,眼中殺機密佈。
“風幕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難道要袒護這戲弄天風學院小畜生和薛百壽?”腿上傳來的痛楚讓周笙齜牙咧嘴,他望著風幕之咆哮道。
金鱗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我不是小畜生!”
“竟然還敢頂嘴!”周笙大怒,對著金鱗就是一掌拍出。
“啪!”風幕之揮手,將周笙的手擊回,臉色瞬間陰沉到極致:“還嫌鬧得不夠大嗎?還嫌臉丟得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