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兒都能早朝結束以後再說,此時他不欲多引人注目。
“竟然是燕歸做的?”祁敬珩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意外,他轉頭看向廖鑾,見他依舊是那麼一臉淡然的坐著,心下確定大概就是他了。
因為如若不是廖鑾的功勞,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兀自居功,更不會把別人做的事情加註到自己身上。
況且祁敬玄雖然向來尊重廖鑾,卻也從來沒在朝堂之中為他多說過一句話,兩人只是相熟罷了。
想來倆人說的事情大概都是事實,祁敬珩原本想的就是派遣廖鑾去,可是雖然廖鑾不知道,現如今,已經有不少文官大臣向他進諫,說他過於倚仗廖鑾。
朝廷中武官多,可俱都以廖鑾為首,大概是因為廖鑾戰功赫赫,戰績斐然,因而這些武官要麼就是同他是同僚,否則就是極為崇拜廖鑾。
擁有這樣殊榮的廖鑾,在這些文官大臣看來,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祁氏的皇權。
所以說,雖然廖鑾和祁敬珩之間的感情堪比金堅,祁敬珩對廖鑾的信任又非同尋常,這是他們君臣之間相處之道。
可是在別人眼裡,他們這樣的行為是不正確的,廖鑾這樣的行為,就是蔑視皇權,更有甚者,施用陰謀論,說廖鑾心懷陰謀,居心叵測。
他如今的行為就是在收斂民心,順便緊握兵權,取得各種武將的忠心,最終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皇位也就唾手可得了。
這話祁敬珩自然是不信的,可是隨著越來越多大臣的進諫,他又不得不擺出一個態度來。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同諸位大臣解釋,廖鑾絕非那種居心叵測的臣子,然而眾人也只覺得他是被下了降頭了,除了覺得廖鑾這人更加威脅皇位以外,對他倒沒有絲毫改觀。
然而這所有的事情,懶得理會朝中事務的廖鑾是不知情的,因而煩心勞神的,也就只有祁敬珩一個罷了。
“正是鎮南王所為。”祁敬玄還不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呢,笑的跟個小狐狸似的。
不過這事兒,雖然會讓眾人愈加覺得廖鑾是在拉攏民心,然而在另一種情況下,也給了祁敬珩一個讓廖鑾出去剿匪的理由。
人家做這件事兒本來就有經驗,而且十分乾脆利落,到了這種危急存亡的時候,不派他去還能派誰去。
一想到不用再找藉口任命廖鑾,祁敬珩心裡還有點兒輕快,於是他露出了一副十分勉為其難又難掩震驚的表情。
“那真是太好了,鎮南王不愧是我朝的中梁抵住啊。”
說著,他十分激動的大手一揮,明黃色的龍袍袖子一動,“那麼這樣吧,聽聞外面有不少地方匪患連天,朕就特命鎮南王帶兵鎮壓其中最大的那個匪患之處,以儆效尤。”
到了這個時候,底下的大臣已經不知道是該說祁敬珩決斷英明威武,還是應該替他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