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求一求王妃的話,什麼時候說過我自己有沒有了,身為雪女,這雙生花,我自然有!”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方才那一句過於激動了,雪女稍加調整立馬又恢復了平常的語氣。
“原來是這樣。”林嘴裡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
“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林醉柳不屑於再跟雪女聊下去了。
千盼萬盼,她終於等來了這個夜晚。
站在兩個人的窗戶前,林醉柳輕巧地把窗戶給開了個小縫。
昨日的時候她進屋子其實就注意到了,雪女果真就是想刺激自己而已,應當是對廖鑾沒有動真心,因為這屋子裡頭有兩張床,而且都不是很齊整,都有住人的痕跡。
那一刻,林醉柳心裡只覺得既輕鬆又心酸。
而如今這一幕展現在眼前了,她倒是覺得更加心酸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手上的銀針,會刺向廖鑾。
她到現在還記得,廖鑾第一次看見自己使用銀針時,眼裡的意外和驚喜,也依舊記得,自己當時把銀針講給廖鑾聽得時候,兩個人樂樂呵呵的,從前的鐵血鎮南王便是在那個時候,一點一點地在自己面前,褪去了冷冰冰的外衣,面朝著自己顯露出來的,都是無盡的溫柔備至。
可是眼下,她卻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不過就是想著銀針裡頭裝的是解藥,林醉柳這心裡才勉勉強強好受了一點。
解藥中摻和了一些迷魂香,明日一早廖鑾應當會睡得很熟。
林醉柳看著屋子裡的兩個人,愣了很久,才終於心一橫,輕巧利索地把那銀針給丟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中廖鑾的耳後。
她呆呆地看著那一幕,帳然若失了很久,才緩慢地下了樓
今夜的雪域,依舊是月光毫不吝嗇地傾灑進屋子裡頭,
“窗前明月光……”林醉柳看著跟著樓梯一起拐了彎兒的月光,低頭自言自語著,一股莫名的思念忽然就湧上了心頭。
倒也不是像古話中所言對家鄉的思念,而是,真真切切的對廖鑾的思念。
即便此刻廖鑾就離自己如此的近,她倒是更思念了,特別是走到了窗戶旁邊,意外地發現,原來今夜的月亮,恰好是滿月的時候。
月亮都會隱喻,他才是所有本體。
腦子裡冷不丁冒出來這句,之前不知道在哪一本古書上看得的話,林醉柳忽然鼻頭酸酸的。
她之前倒是沒發現,自己竟然對廖鑾這樣依賴,特別是自己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不管是在劉嫂那兒,還是在南疆,她後來想想,竟還是覺得那陣子的生活也沒有多壞。
可是現在,她卻是有些害怕了,她害怕廖鑾也是這樣的想法,畢竟,廖鑾真實的內心,和自己比起來,著實要沉穩的多。
“算了,明天還有事情,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早一些把他救出來再說。”林醉柳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拍點了那些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