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此時高振並不在,他身邊那些面具人也不在,許為和司馬玉戡原本打算趁著嘈雜凌亂、絲毫無序的環境混入鏢師之列,以便趁亂搜尋經書並全身而退。
倒不料在幾道似曾相識的怒喝中,本來似無頭蒼蠅般三三兩兩散落於各處的鏢師們竟能在短時間內重新整頓且歸於有序,更是十分不善地目射利劍寒光朝著許為等一眾人而來。
高振手下的鏢師並不似雲威鏢局的鏢師那樣有統一的各色雲紋勁裝衣著,夜色下的他們穿著各異顯的魚龍混雜,不過此一時齊齊整整匯聚過來,倒是別有幾番魄力。
領著數十名鏢師向許為等人逼近的,是四襲白衣,許為和陸敏一看那質地名貴的精白色圓領錦衣,便知這些人一定就是高振手下的得力門口,尤其裡面一名壯碩魁梧的大漢許為等人還認識,正是之前在萬金質庫裡十分擅長以兩柄鐵尺進行防守的“鐵面太歲”張虎。
之前在萬金質庫中最後被司馬玉戡一棍子敲到不省人事的張虎,此時以白布裹頭,臉上的傷痕依稀可見,看得出在十天左右的時間裡他身上的傷並無法完全康復。
張虎的右邊立著一位乾瘦的持棍白衣老人,在張虎的左邊則站著一高一矮的兩名白衣中年人。
高的那人壯碩不輸張虎,手持一把槌頭大刀;矮小之人在秋夜之中依然身著農人夏日常穿的短打衣裳,手裡拎著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一看便知此人走的絕非當下的普遍習武路數。
在各有特色的四名白衣門客身前,又一襲挺拔倜儻的白衣從天而降,精白色錦衣的衣角、袖角以及來者不羈四散的黑髮都在空中翩然飄舞。
只是這踏著輕盈步點從天而降的白衣武人,雖然樣貌瀟灑倜儻,面容也翩翩有禮,但一雙布著血絲的眼睛和嘴角亢奮的笑容卻讓整張臉都顯得邪門可怖。
立於四名高家白衣面前的又一襲白衣,同樣從腰間拿出了兩柄短兵鐵尺,正是那在萬金質庫裡重傷過許為和數名金蛇衛的“火燎太歲”張龍。
比自己兄長高大一些的張虎在兄長落地後,向前一步對著許為等人咧嘴笑道:“不去找你們報仇,你們倒自己送上門了,今次在這燕雀湖上,除非屍沉湖底,不然誰也別想走。”
許為自不會忘記言語囂張無比的張虎,摘下身邊一名金蛇衛的刀鞘,電掣一般向張虎臉上甩去。
“嘡”得一聲,帶著凌厲勁道朝張虎臉上旋轉飛去的刀鞘被張龍以鐵尺輕而易舉地擊飛落地。
“火燎太歲”張龍手裡的巧勁功夫極為純熟,陰柔之下暗藏著無數殺機,就如他這個人一樣,此時他被頭髮遮掩了些的雙目盯著突然發難的許為,“許公子倒是一點沒變,十分心急啊。”
“跟他們費什麼話!”陸敏心憂《梵本三昧經》,壓根沒有心情跟一大群人對峙,拔起異域彎刀便朝張龍殺去,結果張龍竟後退一步隱入同樣衝殺而來的高家鏢師中,四名白衣中那名使槌頭大刀的中年人立刻出刀迎上了陸敏劈來的異域彎刀。
站於張虎旁邊的瘦削老頭目光炯炯,揮起手中實心木棍便朝司馬玉戡打去,眼中竟似沒有旁人。
身材矮小,使一把匕首的中年人並沒有像大家所預想的展現偷襲本領,而是正握匕首直刺面前出刀搏命的金蛇衛。
那兩名金蛇衛揮刀毫不拖泥帶水,從左右兩邊搶攻矮小的白衣中年人,隋制橫刀揮得凌厲生風,二人的配合也繞有默契,那是金蛇衛訓練過的專門對付武林高手的戰術,上下左右銀光翻飛乍現,將使匕首的矮小中年人罩進了四面刀光的牢籠之中。
可那矮小中年人的腳步之油滑靈敏還要更甚一籌,手中匕首如攻勢不斷的青蛇一般,抖動靈巧、伸縮急速,瞬間後退或向左右大步閃躲避開了兩名金蛇衛大部分密集刀鋒,是不是如毒舌猛咬般刺出的匕首尖端能夠精準迫開金蛇衛砍來的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