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手道:“我像煞神嗎?若說我不是他,那你怎麼解釋我這一身的武功?”
秦義武道:“那就不得而知了,但說一個人性格能轉變這麼大,反正我是不信,所以我撤兵是敬你這個人,更是為了國家著想,你不用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不過……”
“不過什麼?”
秦義武嫣然一笑道:“沒什麼。”
我也笑道:“這樣我就踏實了。”
……
耿翎把飛龍軍留在越州城外,只帶軍中高層隨行,表情不禁有些凝重,他的擔心我也明白,在用人之際,飛龍軍是香餑餑,現下塵埃落定,這支軍隊真正的生死存亡關頭也就來了,飛龍軍風頭太盛,又不是女皇的嫡系,在女兒國這種特殊國情下,前途堪危。也難怪耿翎輕鬆不起來。
這一天大部隊到了京城郊外,遠處綾羅傘蓋無數,原來是女皇親自接風至此,老媽急忙帶著眾人上前行禮。
女皇俏生生地站在那裡,緊走幾步扶起眾人,和每個人都寒暄了幾句,隨即吩咐就地犒軍,又在皇宮擺宴款待諸人。
宴席之上,女皇依次向老吳、金誠武等人敬酒,然後是蘇競、耿翎,卻始終未向我和老媽這邊看一下,我們母子倆不禁對視了一眼,要說按客主的順序,老吳他們不是女兒國人而立下了大功,先敬是應該的,可後面這麼也該輪到老媽,女皇又在席上待了一會便告醉離位。耿翎不停用目光徵詢我兇吉之意,我只有搖頭苦笑。
看來我們母子倆是犯了女皇的忌諱,為帝王者,心意本就難以揣度,好在老媽已經做好了隱退的準備,大不了以後做個閒散貴人,這時女皇的貼身女侍曹大姑私下通告,說女皇在泠聲閣要召見我和老媽。
到了泠聲閣一看,女皇正坐在那裡凝神不語,一見老媽進來,女皇道:“老姐姐,你騙得我好苦啊。”
老媽急忙跪倒在地道:“趙芳華死罪!”
女皇一個箭步走上扶起老媽道:“你欺騙君上當然有罪,可你的罪和功比起來不及千萬之一!”
老媽嘆氣道:“皇上不用多說,請允許臣告老還鄉。”
女皇道:“堅決不行。你走了飛鳳軍誰來帶?再說,你想回哪個故鄉呢?”
老媽一愣道:“皇上如果肯開恩把將軍府賞給臣,臣足感隆恩,但兵權是絕不再沾了,飛鳳軍中李瑋趙得力皆有帥才,皇上可擇一任命。”
女皇鼻子一聳道:“老姐姐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飛鳳軍只有你帶才是飛鳳軍,不是我信不過趙李二位將軍。只是老姐姐你方當盛年,怎麼就不肯替我分憂解難了呢?”
老媽道:“皇上,細論起來,臣尚且不能算是女兒國的人,這個重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擔了。”
女皇道:“那有什麼關係,論功勞你比任何一個女兒國的人都大,再說——你真的從沒把自己當成是女兒國的一員嗎?”
這時雲親王從門口進來。笑道:“我就知道這君臣倆要起爭執,這不。果然!”
老媽又把她的身世經歷。如何穿越到女兒國當了一個小兵,逐漸升為大將軍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連帶把我的身份也徹底揭開,最後道:“臣走到這一步,無非是為生計二字,小龍能為陛下盡綿薄之力也全屬誤打誤撞,陛下就當我們母子倆功過相抵了吧。”
女皇道:“你們母子倆一個飛鳳軍的大將軍。一個飛龍軍的創始人,要是反了我早就性命不保了。這不正說明你們的忠心嗎?”
老媽畢竟為官多年,一聽皇帝說出這種話大吃一驚。我卻在一邊道:“姐。我對你的江山是真沒興趣。”
老媽瞪我道:“混賬話!”
女皇嫣然道:“弟弟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也比千萬句海誓山盟讓我信服,說到底,你們母子倆不是有功,是對我有恩!”
老媽還想再說什麼,女皇擺手道:“坐吧。”
泠聲閣擺設一切依舊,我們四個人圍坐一起,不禁都想起當初在這裡的第一次會面,老媽不管怎麼說,女皇卻是一味地堅不許辭,這個話頭也只能暫時打住。
女皇命人擺酒,對我道:“弟弟,當初我就許下,你若重回泠聲閣姐姐就再請你吃百花宴,今天可到了履行許諾的時候了。”
不一時有人端上花式百出的百花宴來,我忍不住道:“這百花宴中看也中吃,可惜就是不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