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和劉柱算是最早認識的了,也算是這兩個人把相互之間的圈子全都打通然後才有了後來的那麼多故事,恍如隔世一般的再度重逢之後,劉柱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怒髮衝冠搏命少年郎了,而貝勒爺同樣也不再是那個腦後梳著小辮子的紈絝子弟了。
劉柱看著貝勒爺仔仔細細的用一塊溼毛巾擦著手,笑著說道“你還有潔癖啊?”
貝勒爺怔了怔之後笑著說道“我原來成天東奔西走的搖哪跑騷,我還能有潔癖?這不是現在必須裝的人模狗樣的嗎,要不然你說你到哪能有人高看你一眼啊柱子?”
劉柱聽著貝勒爺說著大白話,但是能夠理解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所以笑著說道“其實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扯來扯去的不說家破人亡也差不多了,圖啥啊?你說這幫人都是圖啥呢?在家裡消停的讓人整兩個家常菜熗拌菜,然後滋溜一口散摟子不是也挺好的嗎?”說完這些話之後的劉柱明顯眼神有些空靈,甚至讓貝勒爺看了還特別的心疼。
劉柱的鬢角開始出現了白色的髮絲,眼角也開始有了皺紋,可是這些都絲毫無法掩蓋這個人曾經的所向睥睨,更多的經歷可能只算是一道一道經歷過了的裂痕,不滿這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上之後讓劉柱本人看起來更加的有了歲月沉澱的感覺。
“柱子,這裡的魚香肉絲你知道多少錢麼?”貝勒爺笑著給手裡的手巾扔到了一邊。
“不得個白頭八十的啊?”劉柱笑呵呵的問道。
“四川主廚一天只做三次就休息了,一道菜二百八十八……”
“臥槽,那吃一口不就上天了啊?直接讓我身處川渝大地了唄?”劉柱笑呵呵的掏出煙來點了一支後笑了起來。
“但是我告訴你柱子,這裡的魚香肉絲真就不如外面隨便找個小川菜館子的好吃,外面幾塊錢,這裡翻多少倍啊,什麼概念?可是為啥偏偏咱們和很多人都一樣,非要到這來吃呢?不就是因為他是北京飯店,他是名廚一天三道里面其中的一道麼?”貝勒爺看著劉柱一字一頓的說道。
劉柱眯著眼睛緩緩的張開嘴吐出了一陣煙霧,隨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我理解,散摟子再好喝他也上不了國宴,早一千年他也不是那茅臺的對手,所以散摟子畢竟是散摟子啊!”
“柱子,你今天找我吃飯是不是還有事要問啊?”貝勒爺看著劉柱目光如炬的問道。
劉柱低下頭嘆了一口氣之後伸手直接給面前的酒瓶子拿了起來,隨後親自擰開了酒瓶子蓋之後對著服務員擺了擺手說道“麻煩你們出去一下,私密話題!”
貝勒爺看劉柱這樣之後直接站起來伸手拿起了杯子說道“先喝點然後再說?”
“不用,說完了之後就喝!”劉柱笑著說完之後就給貝勒爺倒酒,隨後端著杯子說道“其實老鐵,我有點恨自己也有點恨你……”
“怎麼說?”貝勒爺挑了挑眉毛之後問道。
“如果當初不是跟你倆偶然的機會遇到了,現在可能我們這幫人還在一起吹著牛逼扯著犢子在C市消消停停的混著呢,但是人的慾望都是無窮的,所以我主要還是恨自己,其次才恨怎麼有你的存在……”劉柱說完之後直接仰頭就喝乾淨了杯子裡面的酒。
貝勒爺聽了劉柱的話咬著牙直接仰頭悶了杯中酒。
“鐵子,我不知道你們要乾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但是我覺得我兄弟現在身處險境,我在你這安安穩穩的掙錢我坐不住啊,那你說我要是坐不住的話,我是不是應該乾點啥?”劉柱笑呵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