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蕭薰兒抵達蕭家已有二十多天。
自林朝辭當日挑翻同代已有月餘。
月明星稀。
晚風微涼。
在唯有蟬鳴與蛙鳴的今夜。
一條看不清形式的魚,愚蠢的不可救藥的咬鉤了。
……
……
……
“說他惡吧……侮辱了他本人。”
“好歹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善良還是有幾分的!”
“噓寒問暖者,比比皆是。”
“敢於實踐者,唯此一人。”
“說他善吧……侮辱了這個詞。”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做這種好事見得不人嗎?”
“夜入閨房,易毀人名節。”
“上下其手,亦失了氣節。”
“做惡未能做絕,行善不能行全!”
“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著實非英雄也!”
夜半。
已經睡下了一個多時辰的林朝辭,緩緩的睜開眼。
沉默片刻,輕輕一嘆。
屋頂的動靜確實很小。
但還瞞不過他的耳朵。
飛簷走壁也是需要技巧的,而這恰恰是蕭炎缺的。
起身,拿起床頭的水杯。
沒有開燈。
因為他可以夜視。
扭開杯蓋,喝了兩口水,這才無聲無息的思索道:“如此看來,原著裡的那三年沉澱未必是一件壞事,天賦再高,無心性支撐也不過是空中樓閣,一推就倒,難的從來不是重來的過程,而是重來的那份勇氣和他敢不敢重來的心……嘖,但話又說回來了,好歹也是親戚關係上的表弟,蕭家養了我這麼多年,不欠我的,雖然他蠢了點,不具備正常穿越者對世界的敬畏之心,也不具備弱者對強者的警惕,但這層關係終究還是讓我很難做到束手旁觀,或是說,容易讓我念頭不通達即是……”
如此想著,林朝辭合上杯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