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冷冷地看了嚴寬一眼,“是你的手下告訴我牧哥今晚要回去,我便過來了。”
“我的手下?”嚴寬眨眼,愣住了,然後就回頭望著自己一群兄弟咆哮,“是誰?是哪個王八蛋告訴的?媽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到頭來給別人當耳目是吧?”
王牧和葉峰並未理會嚴寬,已經爬到了半山腰。
葉峰是僱傭兵,多年廝殺養成的習慣是改不了的,就算嚴寬的人不告訴他,以他的性格,也會安排人在段家的附近觀察的,以保護王牧的周全,以防萬一。這一點,王牧自打認識葉峰之後就深有所感,除了王牧,葉峰誰都不信,甚至連經常跟著王牧的嚴寬他都要防範,這是資深僱傭兵的本能。
山頂上躺著三具屍體,手臂上都有著血滴形的紅色紋身。
“是隱血的人?”葉峰少有地皺眉,似乎這隱血很不好對付。
王牧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是隱血的人,之前他已經看到了那個大鬍子降頭師。雖然是夜裡,可以王牧的目力,在這種距離下,還是可以看的很清楚的。
沒有理會那幾具屍體,王牧往前走了幾步,那裡正是之前大鬍子站立的地方,也是他中槍的地方。凝眉在地上看了幾眼,王牧發現了一串血跡。
抬手在褲兜裡摸出一張黃紙,王牧彎腰,用黃紙沾了一些地上的鮮血,旋即又將黃紙疊好,放回了兜裡。
“哥,我的人死了四個,傷了八個。”嚴寬走了上來,嗓音低沉,接著目光變的兇狠,深吸一口氣又道:“哥,那些王八蛋到底什麼人?我要替我的兄弟報仇。”
“仇當然要報,”王牧輕聲道,“現在先送受傷的兄弟到醫院。”
嚴寬不憤地哼了一聲,旋即回頭下山安排去了。
王牧站在山頭,筆挺的西裝比夜色更加黑暗,目光卻如天上的星辰。
被逐出師門兩年了,這兩年他一直呆在臨江市,手下每一個人都曾跟他有過一段故事,他不能讓他們白死。
之前,他只是想從這個隱血組織裡獲取一些有關父母的線索,現在看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獲取線索了,打死自己的兄弟,這就是仇恨,是仇,就得報。
“牧哥,你們先走,我留下把這裡處理一下。”葉峰道。
王牧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幾個屍體手臂上的血滴紋身,起身下山了。
沒有回診所,幾輛車全部開到了李蘭的住處。
嚴寬一眾在大院四周散開做出保護的陣勢,王牧從後備箱提了個大箱子進了大院。
院子裡正好一張石桌,王牧將自己要用的東西擺在了石桌上。
看著那些詭異的東西,李蘭皺了皺眉頭,怯怯道:“小牧,你這是要幹嘛?”
王牧攤開一張黃布,黃布中心畫著一個巨大的血色卐字元,四周又有著一個個血色的梵文,整體看著幾句震懾力。
他頭也不回地道:“蘭姐,你知道嗎,剛剛伏擊咱們的,就是給你家設定聚陰陣的傢伙。”
“啊?”李蘭目光顫抖,本就未從之前的伏擊所帶來的恐懼中擺脫,此刻就更害怕了,摟緊身邊的小敏道:“他們,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除掉你和我。”王牧直言不諱,“不過蘭姐放心,誰除掉誰還不一定呢。”
接著,他不再多言,從褲兜掏出那張沾有那大鬍子鮮血的黃紙,放在了黃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