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蘭暗含深意地看了王牧一眼,這才關門離開。
王牧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許久才從那波濤洶湧的粼光之中反應過來,回頭看去,見小敏竟然已經睡著了,嘴角掛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深吸幾口氣,王牧上前,把小敏那一身粼光用被子蓋好,旋即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
開什麼玩笑,光明磊落,風流倜儻的王哥,當然不會真的和小敏睡在一起了。
李蘭的房間也不能去,他怕進去就出不來了。
悄無聲息地下樓,王牧索性到了院子裡。
皓月當空,星辰寥寥,無風卻也清爽,令的王牧燃燒的心火也降下了溫度。
這種夢幻的天氣,總能引起人無限遐想。
點著一根香菸,王牧起步往外溜達,到達那柵欄門的時候,身形一動,直接躍了出去。
月光下,那飛揚的睡袍,長長的腿毛,飛天的姿態,呵,那叫一個風騷。
門外是無際的曠野,遍野的綠草透著清香,在月光下泛著一浪一浪的幽綠光澤,像是嶄新的地毯。
仰頭對望那一輪明月,透過眼前繚繞的淡藍煙霧,王牧的心變的無比平靜。
而這平靜中,剛剛小敏的話便又在耳邊響起。
王牧不由得笑了,記得小時候,也有那麼一個小姑娘總是纏著自己,說要長大了當自己的女朋友,還要嫁給自己。
不得不說,當時在那種小山村裡,王牧這種半路搬去的人家是很受排斥的,加上王牧的父母總是神出鬼沒,遭人嫉恨也很正常,於是乎,年幼的王牧就成了人們攻擊的物件,男女老少見了他總要奚落他幾句,願意跟他玩兒的小朋友就兩個。
一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兒。
王牧只知道男孩兒有個外號叫冬瓜,個子矮,長的又胖,成天掛著兩條鼻涕跟在王牧後面,一個勁兒地牧哥長牧哥短的。
現在王牧覺得,冬瓜喜歡跟他玩兒,或許是因為他家總有別人家沒有的好吃的吧,要不然那貨為毛總愛往自己家廚房跑?
至於那個女孩兒……王牧失笑,童年果然是很有趣的。
後來,一群小朋友把他們三個堵在了死衚衕,他們說那個小女孩兒天天跟王牧和冬瓜在一起,會生出小孩的,還引用大人的話,說小女孩兒即便長大了,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王牧和冬瓜就跟二十幾個小夥伴打了起來,當時他才三四歲。
一箇中年人過來勸架,卻有意偏袒其他的小朋友,盛怒之下,王牧突然間滿身彩光大放,就推了中年大叔一把,他就昏迷不醒了。
從那以後,他就被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山門,再也沒有見過冬瓜和那小女孩兒。
如今,他們應該和自己一樣大了吧。
雖然沒有記住冬瓜的真名,但王牧記住了那小女孩兒的真名,她好像叫……林月。
哦,就如這月亮一樣明亮溫柔,總是怯怯地看著王牧說,“牧哥哥,你不喜歡和我玩兒了嗎?我做錯了什麼?我可以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