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珊聞言,便是沒有再說,她點了點頭,回眸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母親,瞧著母親形銷骨立的睡在那裡,謝珊鼻子一酸,躊躇著與父親開口;“爸爸,算珊兒求您,您這次,不要再和娘吵架了。”
謝承東微微嘆息,他撫上女兒的小臉,與她道;“珊兒,之前是爸爸忽視了你們母女,今後再不會了。”
主樓。
“司令今晚,又留在了南院?”傅良瀾秀眉微蹙,對著一旁的全珍開口。
“是的夫人,這幾日司令一得了空,便是去南院照看三夫人,就連珊兒小姐也是沾了不少光,這些天和司令在一起的功夫,怕是比之前十多年加在一起都多。”
傅良瀾揉了揉太陽穴,“司令沒去看良沁?”
“司令前兩日倒是去了二夫人那裡,不過也沒過夜,吃了頓飯就走了。”
傅良瀾淡淡笑了,道;“這齊自貞也算是命好,這一槍子,倒是捱得值。”
說完,她看了眼全珍,又是開口;“走吧,咱們也該去南院應個卯了。”
“是,夫人,”全珍服侍著傅良瀾換了衣裳,與她一道出了院子,向著南院行去。
齊自貞經過這幾日的精心照料,傷勢已是好轉了不少,再休養個幾日,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傅良瀾來到病房,就見齊自貞靠著床頭,她的氣色比起前幾天要紅潤了不少,眼瞳中也沒了昔日的不甘的哀怨,她靜靜的倚在那裡,看著謝承東陪著珊兒,在書桌前練字。
看著這一幕,傅良瀾的腳步便是停在了那裡,當真是不知自己該進去,還是該退下。
聽見動靜,齊自貞抬起頭,看見是她,便道了一聲;“太太來了。”
謝承東聽見動靜,向著傅良瀾看去,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倒是謝珊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向著傅良瀾行了一禮,喚了聲;“母親。”
“珊兒快別多禮。”傅良瀾唇角含笑,走了進來,先是讚了幾句齊自貞氣色好轉,接著走到桌前,看著謝珊的字,又是誇了幾句,待護士進來,給齊自貞換藥後,傅良瀾才告辭。
傅良瀾走後沒過多久,帶著謝珊的乳孃趕了過來,將謝珊帶出了屋子,病房中,便只剩下謝承東和齊自貞兩人。
“有勞司令照顧我這幾日,如今自貞身上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司令還是去辦正事要緊,不必在守著我。”齊自貞一句話剛說完,便是忍不住的咳嗽,她這次傷到了肺葉,這一咳嗽,更是牽扯著疼。
謝承東為她遞了一杯水,見他一直沒吭聲,齊自貞微微抿了抿唇角,道了句;“司令人在這裡,心卻在旁處,即便守著自貞,可又有什麼意思?”
謝承東這才看了她一眼,道;“你別多想,你現在傷還沒好,還是養傷要緊。”
齊自貞不再說話,兩人沉默片刻,謝承東拿起軍帽,與她開口;“我先去軍營一趟,明天再來看你。”
見他要走,齊自貞抬起頭來,她看著他的背影,那一聲“司令”幾乎已經到了嗓子眼,卻還是被她按捺了下去。
“司令,梁建成昨日又是率軍向著北麓山猛撲,賀長官發來電報,請求您速速派兵支援。”
剛到軍營,機要秘書便是將一打檔案送到了謝承東手上。
謝承東接過來,逐一查閱,當看到其中一份檔案時,謝承東黑眸一沉,向著秘書道;“梁建成拿到了美利堅的鉅款?”
“是,司令,那是顧家投在國外的產業,全在顧美蘭名下,如今顧美蘭年滿二十,這些,便全都落入了梁建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