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啟動沖出別墅的同時,他開啟時沫發來的定位,是郊區,她去那裡做什麼了?
來不及細思,傅塵閱將車速提到了極致,引來一路喇叭謾罵。
時沫發完定位後收了手機,揉著發疼的肩膀往麵包車那裡走去,她倒要看看,是誰敢接這殺人的單子。
有膽接,她就要連根拔了他們。
麵包車已經變形嚴重,時沫彎腰看見駕駛室的司機,是一個中年男人,短發,黑瘦,不出眾的五官上淌著熱乎的血。
露出來的一半面孔看起來莫名有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見過這號人,時沫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沒死。
“算你命大。”
時沫趴跪在地上,檢查了下男人的車子,意料之中的沒有行車記錄儀。
她抬眸往後上方一瞥,很好,監控齊全。
有證據證明自己是正當防衛後,她開始想辦法開啟男人被壓癟了的車門。
倒不是她聖母心,要去救一個要殺自己的人,而是這人明顯不是主謀,活著的他比死了更有價值。
拽了半天,凹進去的車門紋絲不動,時沫脫力地坐在地上想法子。
周邊安靜下來後,水滴滴落的聲音便清晰起來,鼻尖一抹汽油的味道越來越濃,時沫一驚,果然在地上找到了一灘正往自己腳邊流過來的汽油。
要死!得盡快把人拉出來!
憑借自己一隻半的手,根本打不開,時沫想到她哥有給後備箱備救援物資的習慣,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開了自己車的後備箱。
果然,急救包和纜繩鐵棍之類的東西靜靜躺在角落,時沫大喜,忙抽出鐵棍,又從散開的急救包裡拿出一卷紗布和酒精。
這也就是她哥,習慣了未雨綢繆和掌控全域性,要是換一個人給自己車上常年準備這些,時沫都會嗤笑一句杞人憂天多此一舉。
有了工具的幫忙,車門很快被翹得松動,時沫咬牙,顧不得叫囂疼痛的肩膀,一鼓作氣卸了車門。
這麼大的響動都沒能吵醒昏迷的男人,時沫扯掉他身上的安全帶,準備將人生拉硬拽出來。
至於會不會讓他二次受傷,這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今天她為了方便和孩子們玩耍,穿得短袖牛仔褲,兜裡的手機又響起來,時沫騰出一隻手接通,傅塵閱焦急低沉的聲音再次傳出。
“沫沫!你現在安全嗎?我還有二十分鐘到!”時沫沒有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他,時沫現在處境不好。
車下的汽油越漏越多,刺鼻的味道讓時沫心裡一陣陣發緊,她全憑著就此揪出幕後之人的想法,堅持著不讓自己放棄。
一個人時尚且來不及想最壞的結果,當有人關心有人問時,時沫心中被暫時擱置的恐慌才席捲而來。
她苦笑一聲,一邊把死狗一樣的男人拽離危險區,一邊安撫傅塵閱焦躁的情緒: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撞車了,受傷的是別人,你別慌。”
傅塵閱提起的心正要稍稍放回去一絲,便被手機裡傳來的巨大爆炸聲震得耳膜嗡鳴。
而通著的電話,也驟然結束通話。
“時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