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沐天健逃走這件事本身就不合理。”陳泰東說完,看向刑術,“這一點,刑術比我們都清楚。”
刑術答道:“對,元震八也應該很清楚,沐天健這個人對盛鈺堂很忠心,那時候他就想報仇來著,但最終只是帶著盛鈺堂的屍體離開,不過,他被賀晨雪所僱傭,唯一的理由只有一個,他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錢修業,他需要為盛鈺堂報仇,但是他沒有辦法找璩瞳報仇了,所以只能找錢修業。”
說完,刑術頓了頓,想了下又道:“所以,沐天健這種性格的人,一旦被賀晨雪僱傭,首先他不會扔下賀晨雪不管,其次如果錢修業真的對賀晨雪下死手,以沐天健的身手,就算做不到救下賀晨雪,也絕對有極高的機率與錢修業共歸於盡,如今,賀晨雪和錢修業都活著,沐天健卻走了,那麼只有第二種可能性了。”
齊觀點頭道:“對,應該是在關鍵的時刻,賀晨雪讓沐天健失望了,沐天健這才逃離的。”
馬菲看著刑術道:“我早說過,賀晨雪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連九棋嘆了口氣:“真沒想到,璩家到這一代,竟然出了賀晨雪這種人,璩家的祖先知道了,都會被氣得從墳裡跳出來的。”
陳方問:“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陳泰東看著對講機道:“錢修業不是說,還要商量一件事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我們再等等吧。”
剛說到這,錢修業的聲音又從對講機中響起:“我們來做一筆買賣吧?怎麼樣?”
齊觀拿起對講機,問:“錢修業,你想做什麼買賣?”
“你們別試圖阻止我,放我走,我去找奇門的秘密,去找先知留下來的神蹟。”錢修業平靜地說,“只要我找到神蹟之後,獲得了神蹟的力量,我答應你們,我可以幫你們每個人復活一個你們想要復活的人,再給你們一大筆錢,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齊觀笑道:“首先我要提醒你,也許我們沒有你有錢,但是這輩子也夠花了,其次就是你所說的神蹟,我覺得很可笑,你不是一直夢想著要殺死天下所有的逐貨師嗎?為什麼突然變了?現在天底下還活著的逐貨師,都在這裡了,你有能耐把我們都殺了,哦,對了,你也是逐貨師,你殺光我們之後,也得自殺吧?”
齊觀說完,看著眼前的眾人,笑了笑,想聽錢修業怎麼回答,因為先前的那番話,就像是狠狠地抽了錢修業幾個耳光一樣。
“我被騙了。”錢修業的聲音傳來的時候,顯得很低沉,“我被張墨鹿那個老雜碎給騙了,難怪我這些年活得那麼矛盾,的確,我是想殺死天下的逐貨師,但是,我更想做一點好事,你知道,就和我的祖爺爺刑伯秋一樣,如果真的找到神蹟,那對大家來說,是好事,而不是壞事。仔細想想吧,我們能挽救很多已經死去的人,我們可以救活……鄭蒼穹!”
鄭蒼穹三個字從錢修業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連九棋一把奪過對講機,罵道:“錢修業,我要是再聽你提到我師父的名字,我就把你腦袋給擰下來,然後砸得粉碎,去餵狗!”
錢修業在那頭笑道:“九棋呀,你是不是不瞭解狗呀?狗不吃人腦袋做成的肉醬,因為頭骨的骨渣子太硬了,相信我,我試過的。”
連九棋又要說話的時候,被齊觀制止,齊觀道:“錢修業,我們兩批人之間相安無事是不可能的,再說了,你別忘記了,徐有這個怪物和他的老師已經不見了,你應該調查過徐有這個人吧?他是瘋的,神經病,變態,就算你們手裡有槍,徐有也能一個個擊破你們,幹掉你們,否則的話,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把他叫來?”
錢修業也毫不客氣地回答:“我知道,但是徐有是一柄雙刃劍呀,他的目標不止是我,也有你們,所以,大家的處境是一樣的,既然話不投機,那就再見了,我一定會比你們先找到神蹟的,到時候你們千萬別求我!”
錢修業說完,切斷了通訊,刑術等人陷入沉默當中,都在思考下一步,但不管怎麼思考,都得等閻剛和白仲政兩人回來了才能做決定。
而在錢修業那邊,找到他們的墨暮橋對賀晨雪、凡君一的突然轉變,也並未有多吃驚,畢竟他也如馬菲一樣,對賀晨雪並未抱任何希望——她那腦子根本就沒開竅,也不會開竅。
對賀晨雪來說,她心裡認為的那種卑微下賤無恥的愛情,才是她人生的全部。
錢修業起身道:“走吧,先去水源那邊,如今來看,我們是佔優勢的。”
“那水不能喝。”墨暮橋立即道,“我親眼看到三隻老鼠喝完水,死在水邊了。”
錢修業眉頭緊鎖:“那就繞過去,我先去震八那邊,然後你帶一個人去探探路,看看下面應該怎麼走,我們也好先休息休息。”
錢修業說完,又對凡孟說:“你們一家子先走吧,我和暮橋還有話要說。”
凡孟會意,立即牽起賀晨雪的手,領著凡君一快速離開。
等三人走遠,聽不到腳步聲之後,錢修業才慢慢抬腳向前,同時道:“暮橋,你對凡孟、賀晨雪和凡君一三個人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