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弱小了，否則……否則馬哥不會死掉，邁克爾不會受傷，明明他有更為強大的力量，明明他應該做到的。
他痛苦的握拳，死死抵住唇角，阻礙了懦弱的哽咽聲，但是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不怪你的。”邁克爾冷冽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他慌亂的去碰翟鹿的臉，卻不知道該怎麼讓那些該死的眼淚停下來。
“不怪你的，”他下巴磕在翟鹿的肩膀上，靜靜的貼著那張滿是眼淚的臉頰，“不怪你的。”
“怪我，”翟鹿痛苦的捂著眼睛，艱難的壓抑心底的崩潰，“我會變強的，我會變強的，我一定會變強的！”
“嗯，”邁克爾靜靜的靠在他身上，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眼裡閃過晦澀，“我們都會變強的。”
“我們走吧，”林北放開翟鹿，最後看了眼堙滅在火光中的102實驗室，靜靜的發動汽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在他們離開後，102實驗室周圍的磁場混亂一瞬，一陣狂風席捲這裡，留下憤怒的嗚咽。
再次回到停車場，翟鹿沉默的坐在門口的廢鐵上，寒風將他的面頰吹紅一片，他卻彷彿沒有知覺一般，仰頭望著零零散散的星星，眼底一片死寂。
“老大！”
邁克爾張開翅膀，把他遮掩在懷裡，大概是吹了冷風的緣故，他的聲音帶著點鼻音，聽起來瓦聲瓦氣。
“老大，你不要不高興。”
翟鹿鼻尖蹭蹭他的羽翼，聲音低啞：“我沒有不高興。”
“那你是怎麼了？”邁克爾腳尖無聊的點著地面，“你的心情很糟糕。”
翟鹿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腦殼抵在翅膀的骨頭上，眼睛一眨，眼淚很快隱沒在厚重的羽毛中。
“邁克爾，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會，”邁克爾羽毛輕顫，他歪頭，翠綠色的眸子認真的看著翟鹿，“你只是太虛弱了。”
“……是嗎？”
翟鹿抬起雙手，閉上眼睛，用心感應著所謂的異能。
他能感受到那股強大的能量在他的體內遊走，但是……但是他無論怎麼努力，都抓不住那股能量。
它強悍，霸道，不受掌控。
翟鹿苦澀的笑了聲，聲音低迷沙啞：“虛弱？再虛弱也不會像我一樣……像個廢物。”
他閉了閉眼，身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感應到了他的憤怒，化作無形的力量在他的血液裡翻湧咆哮。
“老大？”
邁克爾扭頭，卻被翟鹿身上的光芒刺的眼睛難受。
在光芒中，時空被撕裂，藉著翟鹿身上的光芒，邁克爾看清了那邊的景象。
是102實驗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