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晚宴上喝的那紅酒就挺不錯的,嬸嬸給了她兩箱,可是好像放在後備箱還是樓底下····
她嘆了口氣,剛一起身,腦袋好像被什麼猛烈撞一樣,眼前白茫茫的光閃過。
······她閉上眼,又想起那瓶身上的圖片,那發光閃耀的雪山,傲立在那兒……
眼睛瞬時一陣灼熱。
她低下頭,又覺得腿又有點泛酸。今天雖然穿著平底鞋,但是到底走了一個晚上,她想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
她扶著吧臺的大理石邊凳子坐下,橙黃色的燈光照在光滑細膩的臺面上。等氣息穩過來了,她往一開始的那面酒櫃去。開啟玻璃櫃門後,她閉上眼,憑藉手感,像彈琴一樣跳動掠過,高—低—高—低—高—低,起起伏伏,手感正好,捏住瓶頸盈盈一握,她抽出來一看。
今天運氣還沒那麼差嘛。她嘴角終於揚起笑意。
順手從櫃子旁拿過一個酒杯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康顯渠人出來的時候,發現到處都是空空的。她人已經不在房間,外面也沒有聲響,哪裡都沒有她,連一點聲響和氣味都沒有留下。
深夜裡,他走在長廊上,拖鞋的聲音在地板上一印,輕輕地回響聲。
他接連開幾扇門都是撲了個空,不免有些急躁,摸了下口袋,發現手機也不在身上·······
這時剛好開啟影音室的門,一陣音樂聲流淌而出,他張望了一下,一步一步踏進去。前面兩張棕紅色的單人沙發空空無一人,他略微抬了下頭,眼睛被頂上的燈光亮刺到。
也不在嗎?音響裡那甜美的歌聲,在一句一句低聲緩緩傾訴愛意。
他折身往回探幾步。餘光很快看到那棕紅色的長條沙發上。
原來她躺在這裡。
身上的長禮服還未褪去,她手蓋住眼簾,一邊手隨意落在地上,手指還抓著酒杯。整個人如水化成曼妙形狀,靜靜就躺到這一塊棕紅色的石子上,然後掛在上面,不真實得讓人不忍心觸碰,是一碰就得柔軟化掉。
她白皙的手臂與臉龐和脖頸渾然一色,燈光下脂玉般亮潤。
他悄悄的到開關處,把她頂上的燈熄滅,這還未驚覺到她。他順著沙發邊緣,慢慢靠近……
長形的沙發陷在一邊,一陣不易察覺的皮革摩擦聲。
“你來了······”俊意睜開眼,慵懶的聲線泛起。“幹嘛不敲門?”
他這人,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了,悄無聲息的,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嘛?
俊意揉揉眼,一手執酒杯,一手按著沙發扶手慢慢坐起來。他先她一步,手扶住她身側。
“好喝嗎?”等她坐好後,看她還握著酒杯緊緊不放,他笑著問道。
她低眉點點頭。
“今天運氣挺好,抽中了 ben nevis 。”這瓶威士忌,單桶 ib 還行,重雪莉,輕煙燻,口感醇厚香甜,讓人醉得不快。她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