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嗲，叔叔。”她先叫人。
“俊意回來了。”成聞林回頭，側了下身子，笑容和煦看著俊意。
“剛剛到。”俊意笑著點點頭，側了下臉，看向康顯渠，正猶豫要不要叫他。
“這個寧夏的香山硒砂瓜就是不一樣，看著品相就很好。”菅柳雁放下盤裡的西瓜，吃了一口後看向俊意。
俊意笑著頷首，看著手裡的果盤，原來如此，這些水果······就是他帶過來吧。
“你來了。”她聲音輕輕的，隨著手裡的盤子放下化解掉裡面的一絲顫動。
康顯渠點點頭沒說話。
俊意目光移了幾寸，是他的煙盒。盒口半開著，露出剩下的兩三根。淺棕色表皮上是一副精心勾勒的水墨《富春山居圖》，詩情且富饒。而他還是疊腿坐著，擺了下手錶，自然的跟爺爺和叔叔繼續剛才的話題。
重新回到餐廳的時候，俊意覺得今晚的胃口一定會很不好。感覺自己全身的氣力都用完了。她抽了幾張紙巾抹抹額上鬢邊的汗珠，一抬頭，自家嬸嬸正定定看著自己。
“過年時候跟你提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
她呆住半晌，又恍然大悟一般，接著一陣沉默。
可是沉默也無濟於事的，她知道。
“我……就看他的意思。”她低著眉，走到一邊的洗手池，開啟水龍頭，擠了點洗手液揉搓，一層層的泡沫無比豐富，她一下一下交握食指，好像要攪弄清除掉什麼一樣。
“我這是飯店面前擺粥攤，多此一舉啊？”菅柳雁嘆了一聲。
“嗯？”俊意皺眉。
“你們倆啊……可不能去做特務，口徑都不統一。”菅柳雁一揚眉指了指向院子外面坐著的一桌子人。俊意隨她目光看出去，他還是跟剛才她出去的時候一樣，大半個身子靠在藤椅上，手搭在扶手上，一手夾煙。他起身去彈煙灰，好像覺察到有人在看他，他突然扭過頭來，俊意正好跟他對上眼。沒一刻思考忙垂下眼，轉過身，心一陣發璩。臉頰耳也倏然發熱。
菅柳雁拿碗碟的功夫，一回頭看到俊意，忙問：
“怎麼一下子臉紅成這樣了？”
俊意連忙搖頭，走進裡面廚房，看著準備好的帶魚段，她拿過刀子幫忙。菅柳雁也跟著進來，掀起裝蟹粥蓋子，鮮味撲鼻。她拿著勺子慢慢攪弄。
“怎麼說？”菅柳雁問道。
話題又拐回來，俊意知道今日是逃不脫了。
“嬸嬸……”她就只看著手裡的帶魚段，仔細改刀。
“生了也不知道誰來帶……”
菅柳雁立即笑出聲，清了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