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法師點點頭。
“有的。等會你們拜完可以到我們接待室那裡喝點茶歇息一下。”
俊意微笑點點頭。
玄一做了個請的手勢，康顯渠跟俊意悄悄退後到一邊請法師先行，玄一也不再謙讓，看了下二人後往另一個方向的階梯下去了。
目送玄一法師走後，俊意和康顯渠轉身繼續他們的行程。
進了身前的地藏殿後，他們熟練地往右邊方位走去。
肅穆莊嚴的木櫃裡陳列著無數的長生牌位置，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個位置。站定後，俊意從包裡拿了一方疊得整齊的白手帕。她輕輕擦拭著櫃子外面的玻璃。這裡常年有人看護打理，沒有多少灰塵陳積，但是她還是撣了好幾下，只為了看清照片裡人的容顏。康顯渠從門口處搬來了一張細長凳子，平地放穩後，將準備好的的鮮花和水果花籃全部都拿出來，一列過去整齊放好。
雖然是工作日，但可能正逢快要中秋節日，周圍也有來來往往前來祭拜的人。過道不是特別寬敞，他們挪到稍微側邊的地方，一人一邊並列跪下。
殷紅色的長椅承著鮮花和清香的水果， 陽光透過團團塵粒旋轉飄揚。俊意雙手合十，微微仰頭看。上面的兩張照片，仍是青春風華正茂。她眨了眨眼睛，那邊上的字好似墨汁遇水，被一滴一滴悄悄暈化開流落下來。她將手護在心前，慢慢闔上眼睛，低頭頌唸了幾句，然後又拜跪磕頭。
康顯渠在一邊跟著行完禮後將俊意慢慢扶起來。俊意站穩後緩了緩神，抬頭再看一眼玻璃裡面的照片，餘光逐漸收回。她吸了下鼻子，慢慢轉過身去。
“可以了。”她對康顯渠說道。
“好。”康顯渠點點頭，留下椅子上一捧鮮花，將那水果籃收好提起後準備去大殿裡另一個地方。
殿內的燈光不是很亮，兩邊的櫃子緊密相連，看著密不透風。俊意走在前面，她腳步有點遲緩，靜靜地遊穿在其中。白顏色的襯衣貼著脊背，讓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羸弱。
每一會，她在其中一個角落處停下來。這裡的玻璃也是整潔無塵，她還是同方才一樣，全部弄好後然後跟康顯渠一起叩拜。
兩人起來後，康顯渠站在邊上不動。他靜靜凝視著裡邊的相片。
“怎麼了？”俊意問。
“蘇師傅的相片，好像有點褪色了·····”
“是嗎？”俊意訝異。才幾年而已，怎麼這麼快就褪色了。
她忙靠近，細細瞧了一眼。邊沿顏色是淡了許多，看著有點發舊的歲月痕跡。但相片裡的人，眉目仍是清秀和煦，含著清泉一樣的清澈和無私。
她抿了下嘴，輕聲道：
“我改天跟葉大哥說一聲。”
康顯渠點點頭不作聲響。
出了殿外中庭處，他們拿了把香在香爐上迎火點著。
少頃，香燃三柱，餘煙嫋嫋。
他們在蓮花拜墊上又行了三個跪拜禮。
等全部拜完後，他們帶著東西慢慢往下走。
階梯不陡，走著頗有趣味。他們走走停停，這裡真是美不勝收，隨意一站就是風景，難怪黃牆雕刻壁龕下到處是香客拍照留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