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湟從若有所思切換到了似笑非笑:“你又算卦了?”
沈易安:“……就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師門,畢竟莫亭師弟年紀太小,師門裡不能只留他一個人。”
“……”他這一傳話說的實在太過大義凜然,秦湟簡直以為自己真的聽了一段遺言。不知道是不是沈易安天生帶了影響力和感染力,總之另外幾位劍主的表情此時看起來都有幾分壯烈。
秦湟莫名有些牙疼。他長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答應了。
一行人到了白門已經是當天下午了。馮銘山對於沈易安這個負氣出走又自行回來的徒弟沒有任何一點表示,彷彿他真的僅僅是被自己派下山辦事情回來晚了。白笙劍認主儀式很是簡單,因為在場的內堂弟子除了沈易安只剩下了一個還未結丹的莫亭,結果自然不會有任何意外。
瀟灑輕盈的白虎承接了玄武的靈力,縱身一躍跳向了沈易安,下一秒體型稍小一號的老虎便仰天長嘯,一個回首躍回了劍中。白笙劍光芒大盛,劍若流星地乖乖躺在了沈易安手邊。
“等到聖劍出世那一日前,勞黎劍主來個信,我帶白門去支援。”馮銘山冷聲下了逐客令,“我這裡挺忙,不留客了。”
除了遲願和賀一弦見過了此人不是人間煙火的冷淡性子之外,其餘幾人都被這前輩六親不認的說法風格噎了一下。黎夏頗有眼色地站起身來,在身後那幾位整出什麼么蛾子之前帶著他們離開了。
沈易安最後一個才起身,苦笑著跟他行了禮,轉身就要出門。
“牧舟……”
沈易安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左腳邁到了門檻前,保持了一種將要跨過去又停頓在半空中的尷尬狀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回身看看。
“牧舟,我得提醒你一句。你體質太危險了。”馮掌門終於露出了一點不易察覺地感情,“少了痛覺……人離死亡就太近了。”
沈易安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師父。”他輕聲道,“您放心,我有數。”
白袍青年甚至沒再回頭,徑自出了葭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