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破了。”顧淵嘆了口氣,“我明白了。”
“什麼?”
“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年他救我之後說,他行醫有反噬?”顧淵冷笑了一聲,“我看了那麼多奇聞異事,可真沒聽說過醫修還有那麼厲害的反噬的,我猜八成,是他們門派那個老頑固定了什麼門規。”
“不能救將死之人!”遲願猛地想了起來,“沒錯,他就是為了這個離家出走的來著!”
“那就好解釋了。”顧淵聳了聳肩,“總之這種時候最怕有人看見,咱們出去轉一圈再回來,假裝沒見過……黎夏你瞪我幹什麼?你現在衝進去有辦法救他嗎?除了讓他難堪你還能做什麼嗎?”
顧淵說的對。黎夏目光一閃爍,蔫了。
等到四個人轉了一圈再回來時,沈易安果然已經伏在案前寫什麼東西了。看到四個人一塊進來,他略微有些驚訝,然而很溫和地讓了大家進門。他將外門掩上,嘴裡唸了句什麼,指尖便微微凝聚了星點白光。沈易安將手指在門上一點,屋裡的瘴氣便消失了。
“沒事了。”他臉色還是很蒼白,“你們可以說話了,這裡瘴氣都被清理乾淨了,不用擔心。怎麼,你們……是誰受傷了嗎?”
“不是。”顧淵乾脆道,“沈先生,你知道蒹葭門就是白門嗎?”
沈易安眉毛瞬間皺了起來:“你說什麼?”
“準確來說,”遲願補充道,“葭風堂才是白門。而你師弟還太小,也就是說,你和黃大仙兒……”
“秦湟。”沈易安趕緊道。
“……你和秦大哥中應該有一個是白門劍主。”
沈易安露出了一種類似於消化不良的表情。這表情安在這張溫文爾雅的臉上,很有些笑果。
黎夏讓出賀一弦來:“這位就是玄明劍主,是白門的上一劍。我們想先請沈先生回一趟白門,這樣天劍五門便可湊齊了。”
“不是說我和師兄都有可能嗎?”
“這……秦大哥不是不在嗎?”黎夏賠了個笑臉,“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他去周遊尋草藥了。”沈易安道,指了指那張木桌子上的紙張,“剛收到他的信,明天晚上就回來了。不如你們在這裡等一天,明天一起走?”
黎夏想了想秦湟那張臉,實在不覺得他會乖乖回葭風堂。
顧淵笑道:“怎麼,你似乎很擔心?”
“你們一進來,我的卜草就自己動了。”沈易安毫不掩飾地指著那一碗扔了兩根黃草的清水,“雙坤囚坎,下下籤。”
“……”
“我們倆不管誰是劍主,另一個都得活下來。”沈易安認真道,“葭風堂不能沒有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