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時間漸晚,室內亮起了燈,窗簾被拉上。
謝亭恕就那麼在車裡坐了一天,直到煙灰落到了手背上,準備把手上的煙掐掉的時候,才發現煙灰缸已經快滿了。
再一低頭,助理的電話闖進來。
“小謝總,剛才老宅那邊來電話,董事長他又醉酒過去大鬧了——”
彼時集團內部也在經歷內亂。
主要是以他爸為首的一眾股東為了抵制老爺子欽點謝亭恕上位,揭竿而起,並且想利用輿論逼老爺子收回成命,那段時間集團股價一直在跌,可以說是內憂外患,腹背受敵。
“咔噠。”
周浮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門靜靜地閉合,落鎖。
他獨自一人面對著門口的方向站了很久。
直到眼前逐漸重影模糊。
直到眼窩一片猩紅。
算了。
就這樣吧。
那一瞬間他忍不住這麼想,卻又早已不是第一次産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刻。
在疆城吵架的時候,在冷戰時打過去的電話落空的時候。
在亞城被分手的時候,在終於揭露她替身謊言的時候。
他無時無刻都想著算了。
該到此為止了。
不過就是一個人,一段感情罷了,他最討厭的就是輸不起的人。
算了。
算了。
算了。
可卻沒有一次真的能算了。
他算不了。
就是被燙到皮開肉綻,疼到撕心裂肺也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