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乘坐電梯,而是走樓梯,謝亭恕在前,周浮在後,一層一層地前往這座遊輪的高處。
在這個過程中,周浮能明顯感覺到,越到高層,停留的侍者就越少。
她漸漸地提起了一口氣,腳下的每一步都開始警惕。
直到兩人走到與其他房間風格截然不同的一扇門前,周浮看到謝亭恕在門口的安保設施上輸入了自己的指紋,這扇門才緩緩開啟。
是他的收藏室。
只剛進門,周浮就大概明白為什麼他在這一層樓上幾乎沒有安排工作人員,卻設定了最為精密的安保系統。
因為就光進門的這一面牆,周浮一個打眼兒的功夫,就已經要被這片珠光寶器的紙醉金迷吞沒。
“這裡。”
寶石,金器,周浮眼花繚亂到就連目光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放,無法聚焦,她只看到上次在謝亭恕家裡看到他佩戴過的那枚圓潤飽滿的鴿子血,就被丟在這面櫃牆的角落,變得毫不起眼。
而謝亭恕卻看也不看這些金銀玉石一眼,徑直開啟了更深處的一個房間。
有了外面的鋪墊,周浮進門之前甚至無法想象裡面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王國?宮殿?窮奢極侈的寶窟?
“這些是……?”
可真的走進門去,周浮才發現這裡面,也不過就是另一個珠寶陳列室。
且不說從數量和品種來看,完全不如外面那些東西更能顯得富麗堂皇,甚至是設計都談不上成熟,給人一種生澀的,大學生作業的感覺。
“是h的東西嗎?”
但周浮還是一眼認出了部分飾品的工藝,是來自於h訂製品級別特供的無縫鑲嵌。
再仔細看,似乎每一款都是h的定製——因為她從來沒有在h的官網上見過這麼拙劣的設計。
身後傳來謝亭恕的聲音:“對。”
她兩年多以前做夢都想擁有,卻最終還是沒能拿到手的。
以極高的門檻與手工費,讓於雪嬈又愛又恨的。
好像也不過如此。
周浮至今都還記得,在義大利的那個夜裡,她獻殷勤地給謝亭恕買了義大利麵和玉米濃湯,想要讓他就此大發慈悲,能給她排上一個定製的隊,可也以失敗告終。
“等一下……”
那個夜晚,她做作地在謝亭恕面前故意翻看那本設計本。
裡面每一頁都是現在想來生澀而又拙劣的設計,是她當時所有心血的彙聚,是她滿心滿眼都想要引起謝亭恕注意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