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寨門往裡看去,寨內七七八八的房屋圍拱著一處較大的廳堂,六七個彪形大漢持刀而立守衛在廳堂外。
此時,廳堂內一個俊俏的後生坐在首座,身穿白袍散發著一股被書香渲染的氣質。只是犀利著雙眼,死死盯著堂下站立的大漢。大漢低著頭,時而偷偷瞥一眼高座之人,幾次想抬頭說什麼,但剛一抬頭卻又不敢直視那人,隻立於堂下不吭不響如同被訓誡的孩童一般。
這時,門外進來一人站在堂下躬身行了一禮,將一個冊子遞上去說道。
“大頭領,弟兄們已經清點完畢,請您過目。”
端坐之人,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來人,接過冊子仔細看了一遍道:“嗯,可以,多備些酒肉犒勞一下兄弟們,休整一番之後,晚間準備一下,我們返回總寨。”語氣中聽不出喜怒來,說完把冊子丟到一旁。
來人又行了一禮道了聲是,瞧了一眼那大漢轉身退了出去。
“你要我說你什麼好!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魯莽行事,而今日你竟為了什麼明聲放任其離開,還自報姓名,他日事發,我等將陷於危難之中。”白衣之人站起身來語氣中帶些溫怒而又夾雜些許無奈指著大漢說道。
“哥哥,俺,俺不是有意的,俺答應了人家,答應別人的事,就要說到做到,這是你告訴俺的。俺也沒想到那廝的力氣恁般大,兩下就把俺打到了。”聽見他哥哥說話了,章鳴知道他哥哥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於是抬頭訕訕的說道。
站立之人正是章鳴,那一身白袍正是他哥哥章煌煒。
“此事暫且不論,不過那王睿當真如你所說那般厲害。”看著這個夯貨兄弟章煌只能在心中嘆息。
“俺也不知道,不過俺覺得他應該沒用全力。”
“行了,你也去休息吧!晚些趁著夜深人靜我們啟程回去。”
“俺也回去?”
“不然呢?”
“那這個寨子怎麼辦?”
“怕是已經藏不住了。”
“為何?”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百多條船,那麼多人看著,只要人家不傻,定會尋到此處。”
“俺,俺”
“別你,你的了,話說我怎麼不知道你除去我以外道上還有別的兄弟?”章煌煒這些話,看似在斥責章鳴但是語氣中卻聽不出斥責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安撫,說是在說這麼一回事聽著又是一回事。章鳴深知這才是哥哥的可怕之處讓人摸不著頭緒。不知怎麼去接這話,也不知你接了之後他會不會不喜。
“習慣了,嘿嘿。”章鳴可不會接著他哥哥的話,撓撓頭傻笑了一聲,便轉身出門了。。
章煌煒輕輕搖頭,走到几案旁提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後,從門外招呼了一人小聲吩咐幾句後,來人把紙揣進懷裡小跑著到寨門翻身上了一匹馬後往東面揚長而去。
章煌煒亦走出正廳,駐足四下看了一番搖頭道:“可惜了這麼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