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了口氣:“立憲之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官制改革看樣子卻也要被提上章程了,如今地方督撫中權力最大的袁世凱和張之洞,張態度曖昧,皇上這是想讓我去探探這袁世凱的底。”
“若是那袁世凱也同張一樣呢?”親信問道。
載灃目光凝在一點,“這兩隻老狐狸不會光明正大違抗皇令,只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皇上自然也是先禮後兵,但是袁世凱手上的北洋軍讓他有所顧慮。”
“如今各地起義軍四起,張之洞是個文臣成不了大器,但若是袁世凱也揭竿而起,那這大清怕是真的要四分五裂了。”
親信咬牙,“皇上讓您去探這袁世凱的底,豈不是吃力不討好?”若是那袁世凱不翻臉還好,,若真的扯了旗反了,王爺作為來使怕是要被祭旗了。
載灃皺眉,自然也知道是其中的驚險,但是這件事卻是不能不辦。
他也知道,皇帝把這件差事交給他,不只是看重自己,還有午格這一層在,太后和他幾乎已經決定過繼午格,他這生父自然就成了這尷尬的存在,一不小心,下一個多爾袞就成了他載灃了。
“你最近這麼悠閒?又來看我?”最近這幾日稍微涼快了些,凝宜坐在視窗的斜塌上看書也不會一會兒就出一身汗了。
凝宜拿起邊上的綠豆湯喝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那滿臉通紅的蘊琉。
蘊琉沒注意她看她這頗有意味的眼神,難得的帶著扭扭捏捏的小女兒情態,不知道看著裡,猶豫的開口問凝宜,“平安,你說若是有個人突然和你說要娶你,你會怎麼樣啊?”
言語中不自覺的的露出一抹羞澀。
凝宜一點也不意外的挑了挑眉,把手上的書又翻過了一頁,彷彿說今天的天氣一樣稀鬆平常道:“徐長續終於說了?”
蘊琉一驚,脫口:“你怎麼知道?”
凝宜放下書,好笑的看著她,“這還不明顯嗎?這些年他可沒少拐著彎兒找我打聽你的事,再說,這幾天你們兩個一個跑一個追,一個躲,一個找的,我要是再看不出來,就是瞎子了。”
蘊琉訕笑了兩聲,抱怨,“你早知道他那個嗯額,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凝宜笑道:“我告訴你了還有什麼意思?”
凝宜側過身,八卦的看著她,“徐大人同你求親了?那你怎麼個想法?”
蘊琉咬了咬下唇,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心裡都心裡亂糟糟的,一夜沒睡好,大早上就來找凝宜了,“能有什麼想法,太突然了,我都沒想過徐長續居然。。。我從來沒想過他居然喜歡我,明明他一直都在和我作對。”
凝宜作為旁觀者倒是看得清,“你是太跳脫了,徐大人若是在慣著你,你還不把這天捅了。”
蘊琉瞥她,扯她袖子,“你怎麼總向著她說話?”
凝宜被她扯得一歪,被她逗笑出了聲,“我總歸是幫裡不幫親的。”
蘊琉頭一歪,哼了一聲。
凝宜笑的更開心了,就要取笑她這幅扭捏的模樣,“所以你如今是躲著他了?”。
蘊琉垂頭喪氣的低著頭,“那能怎麼辦?滿漢如今雖然可以通婚了,但是太后卻不會拿大清正兒八經的公主去收買一個漢人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