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到了,起風了,她們相遇在春時,恰逢花開,她們離別在秋季,適逢花落,不多不少,剛剛好一個花季。
賜婚的聖旨很快就下來了,不過只是訂了親,婚期推遲到了一年。
赫赦聽說梨園易主的時候,秦雲淮已經離京有些日子了,他氣的在八大胡同渾渾噩噩過了不知道多久,所以直到被他阿瑪派人把他薅回來,才聽說了那王府和醇親王府兩家的親事,一下子也顧不得和他阿瑪掰扯什麼,人立刻就跑到了王府。
“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真打算去娶那醇王府的六格格?”剛坐下,還沒歇口氣,就急著問坐在對面的宇櫟。
宇櫟抬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水,點了點頭理所當然道:“全京城也就你才得到訊息,你在那些地方鬼混了這麼些日子,葉赫大人竟然沒有罰你?”
赫赦猛地灌了口水,“老爺子想罰來著,被我額娘給攔了,家裡正亂著呢,我這不順便來你這兒避避。”
也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想的,他和其他狐朋狗友一塊兒玩,肯定得叨叨叨,但是來王府,他就不吱聲了,所以這那王府基本也成了他的避難所了。
“誒,你怎麼看上那六格格了?”赫赦聽說還是他求的親,卻越發覺得想不通了,站起身,直接把手背抬到宇櫟的額上。
“你這是幹什麼?”宇櫟頭一偏躲開了,微微皺眉,他一向不喜歡與人有什麼肢體接觸。
赫赦倒是也沒介意他的躲避,又坐了回去納悶道:“也沒燒啊?”
“我說你是多想不開啊。”赫赦是真想不通,雖然宇櫟不怎麼愛和他們進出那些風月地,“我可是真把你當兄弟的,有些事我一定得告訴你。”他把當時他姐和他說的話都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末了還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你說你這不是上趕著當活王八麼?”
宇櫟皺眉:“好了,慎言,不過就愛聽出戲而已,哪就來這些流言蜚語了。”
赫赦雖然心大,但是這點眼色還是有的,聽出宇櫟言語裡的警告之意,一時吶吶:“許是。。許是我聽岔了,可是。。。”他還想說什麼,見宇櫟的臉色還是閉上了嘴,得,是他多管閒事。
半晌,“你說的那個戲子,是哪家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提赫赦就心肝疼,也顧不上自己是來勸人的,直接就開始訴苦了,直說自己的一片痴心,和秦雲淮的無情無義。
“戲子無情啊~”末了還唱了一句,那叫一個百轉千回。
宇櫟哪會被他這模樣迷惑了,這麼些年,他還是瞭解赫赦的,吃喝玩樂樣樣精通,花天酒地次次不缺,醃攢手段也沒少使過,但要真說多大奸大惡那也算不上,且唯一算的上優點的,那就是多情,多喜歡一物件,就是一不小心丟了,那也就可惜了個兩三天,過個十天半個月說不定就想不起來了,所以說他口口聲聲對那個戲子多麼情根深種,宇櫟是半個字都不信,只是他也不能就這麼打斷他的傷春悲秋,所以他雖然沒有開口,但也坐在邊上陪坐著,聽著。
另一頭雖然凝宜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旨下來之後,心裡到底還是鬆了口氣。。
“你這是打算就這麼在這小院子裡待到出嫁?”蘊琉穿著一身乾脆利落的騎裝坐在欄杆上,一腳踩在地上,一腳懸著一晃一晃,顯得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