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奉陪到底!”劉星皓撥弄了下額前的頭髮,不知是誰掀起的潮流,那時候的男生都覺得走在雨中的男人任憑雨水在頭髮上緩緩地滴下顯得特別帥氣。兩人邊走邊聊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回家必經的那個小巷口。
“劉星皓,你怎麼又沒帶傘?”小紅傘無聲無息地撐在了他頭上,打傘的林慧珍帶著一副超厚的圓框眼鏡,透過那厚厚鏡片射來的目光是那麼嬌羞,那麼炙熱,滿含著少女的愛慕。
“你們聊,我先走了。”魯大峰識趣的快跑了幾步消失在雨中,留下了尷尬無比的劉星皓。
“林同學,你別這樣了……”劉星皓躊躇著退了一步躲回到雨裡。
他倆一個是懵懂的思春小姑娘一個是青澀的毛頭小夥子,青春期的蠢蠢欲動並不比成年男女的愛情來的廉價。他也並不是不懂她的意思,可他心中裝著的卻是另一個白衣飄飄的姑娘。青澀的他還不知道如何出言婉拒才能不傷害到一直愛慕著他的林慧珍。
“別哪樣啊?”林慧珍故意裝傻,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劉星皓,這封信請你收下。”她從貼身的懷裡掏出一封還帶著體溫的粉紅色信封,封口處貼著一枚紅心狀的不乾膠貼。
女孩的信擺在眼前,可他的手生硬的僵在那裡就是不接,尷尬的氣氛連巷口屋簷下躲雨的老貓都看得真真切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慧珍的臉臊得通紅,不死心的她硬是要把信封塞進劉星皓的手裡。
劉星皓把手一甩,狠狠地撂下了一句傷透女孩的話:“夠了,請你別再這樣,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太過傷人,只能頭也不回的飛快奔出了老遠,像個逃兵般逃離這尷尬的場面。
那傾注著滿滿少女愛心的信封,就這麼隨意的被甩在了泥濘的路上,小紅傘咕嚕嚕的在地上打著轉,女孩痴痴的站在雨裡,望著漸漸消失在巷子深處的人影,她的心中似乎有一種破碎的聲音混雜著雨水嘀嗒聲漸漸迷離。
第二天,林慧珍沒有去學校。聽說她們一家搬到了另一個城市生活,她就這樣徹徹底底的從劉星皓面前消失了,直到十年後的今天,才再一次出現。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原來的娃娃臉瘦出了尖尖的下巴,摘掉了那個厚厚的圓框眼鏡後,才發現原來她的眼睛竟是如此晶瑩通透,淡淡的妝容修飾下顯得整個人精神了好多,此時的她與學生時代相比簡直不似同一個人。
…………
江州警察局的會議室內煙霧繚繞氣氛緊張,屋裡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來自牆上的投影變換著悽慘的色彩,局長正面色凝重的聽取著各個部門對案情的分析。
“局長,這次真武路交通事故的貨車車廂裡發現的五具屍體,經過牙齒和骨骼鑑定均為女性,DNA正在我們的資料庫裡比對著,還需要一些時間。現場沒有發現能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或物品,可以從失蹤人口方面先進行排查。”檢驗科長如是說著。
“最近這半年來,江州的失蹤人口呈現穩步上升的趨勢,而且多是女性。幾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又有那麼多流動人口,想排查一遍沒有那麼簡單。失事貨車方面沒有什麼線索嗎?”戶政科長到是一臉輕鬆的踢著皮球,失蹤人口這樣的案件一般都是推給刑偵部門負責尋找,他這個部門只是負責登記入冊而已。
“貨車的車牌是偽造的,司機當場死亡已被燒焦了,車上裝的是普通的木箱,查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交警隊長攤了攤手。
“從現場圖片上來看,五具女屍都是蜷縮著縮成一團的姿態,車禍第一時間她們不會受到致命衝擊,可卻沒有一個人試圖從車廂裡逃生,所以我懷疑這五人很可能是被人捆綁著塞進了木箱裡。”望著投影機投射出的驚悚照片,刑偵隊長提供著自己的觀點。
“你懷疑這是綁架案?”局長揉了揉太陽穴,花白的頭髮見證了他歷經的滄桑,年底就要退休的他,不想職業生涯的最後落下個破不了的懸案。
“局長,綁架案不會這樣拉著肉票滿大街亂轉,我懷疑這五名女性死者被當做貨物一樣的裝在貨車裡,是要運去什麼地方做某種交易。”刑偵隊長目光篤定,狠狠掐滅了手中的菸蒂。
“交易?買賣婦女?”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刑偵隊長石金山。
“應該不止那麼簡單,我需要時間和更多的線索才能理出頭緒。”石金山作為江州市警察局的偵緝干將,他經手的案件偵破率是最高的。他要是沒有頭緒,別人就更是指望不上了。
“你需要什麼,局裡會盡力配合,這件案子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儘快的偵破此案!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