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天資,我那賢弟可不比昂兒差。”曹操瞥了自家女人一眼,搖頭道:“而且他自幼受過厄難而從未言棄,只此一點,這世間多數人不及他。”
“不錯。”丁氏還要反駁,曹昂卻已經點頭道:“叔父雖然年歲不大,但其才勝我十倍。”
“說說,這些時日賢弟如何教你。”曹操揮了揮手,示意丁氏莫要多言,看著曹昂笑道。
曹昂當即將這半月來經歷一一說出,包括自身內心的感受。
對於曹昂來說,最寶貴的可能並非陳默教他什麼,而是在軍營裡跟著一幫將士訓練,一起吃飯,一起居住,那種袍澤之間的情誼和信任,還有那種被人當做一個整體一部分的感覺,是曹昂從未體會過的。
雖是曹家長子,但自小以來,曹操多在外交友或是為仕途而奔波,丁氏雖將他視若己出,但曹昂終究有些隔閡感,至於家中僕役、婢女,對曹昂恭敬有加,但那種疏離感,卻是更大。
與其說是陳默教他,不如說是軍營教會他如何融入一個集體。
“這方法倒是不錯,不想昂兒能有如此大改變。”曹昂下去休息了,丁氏坐在曹操身邊,有些驚奇道。
“是不錯,不過夫人漏了一點,我那賢弟若非樣樣穩壓昂一頭,此子可不會那般聽話。”曹操笑道:“而且,此事我那賢弟可做,但若是我來做,便是事倍功半。”
別管曹操治軍有多厲害,但在自家兒子面前,威信天然減半,就算自己能如陳默一般各方面壓制自家兒子,曹昂估計也不會跟在陳默跟前一般乖巧,這就是當老子的悲哀啊。
“對了,父親。”已經離開的曹昂又返回來,看著曹操道:“離營時,叔父曾說,此番人情,一兩頓無法化解。”
曹操聞言有些好笑這點點頭:“為父已知,你且去休息吧,莫要太過疲累。”
“喏!”曹昂一禮,轉身離去。
“我兒似乎……”看著曹昂的背影,丁夫人有些不確定的道:“長成了不少,不過半月時日,這陳默真有如此本事?”
“因勢利導,是他長處,我兒本就出色,若再有個三五年,未必就比我那賢弟差。”曹操傲然道,曹昂是他最得意的兒子。
“不管如何,此事確實不可草草了事,當好生拜謝一番。”丁夫人笑道。
“此事自有計較。”曹操點頭笑道。
便在此時,一名家僕匆匆進來,對著曹操一禮道:“家主,門外有袁家僕役送來請帖,說有要事相商。”
“要事?”曹操聞言一怔,隨即看向丁氏道:“答謝之事,夫人操持一番。”
“夫君自去便是。”丁氏點點頭。
曹操當即換了衣服,隨袁家僕役出去,不過令曹操驚訝的是,此番所去方向,卻不是袁家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