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口令,看似尋常的問候,但下一句接令的口令應該是:“有令牌,莫廢話!”
但對方卻是派出一人來到營前,朗聲道:“我等自洛陽而來。”
基本確定是敵人了,就算沒有口令,這句話也不對,餘昇這邊的糧草,通常都是自敖倉發往各處營地的,洛陽的糧草輜重只發往敖倉,不會直接發往各營。
眼看著對方已經進入射程,另一名校尉已經準備下令放箭,卻被陳敢攔住,低聲道:“放近了打,開啟轅門,讓對方放鬆警惕,最好能夠引出伏兵。”
這個時候,已經沒必要去對令牌了,但對方這支人馬人數並不多,二百來人想要攻下官渡這樣的大營,根本就是做夢!
校尉看了陳敢一眼,點點頭,命人藏好,只等對方靠近轅門,心神最為鬆懈之時出手。
車隊緩緩地靠近轅門,眼看著轅門緩緩開啟,不少人呼吸粗重了一些,為首一人對著身後打了個手勢,有人悄悄舉起一張弩弓,對著天空射去。
“咻~”
響箭聲很刺耳,遠處的樹林中有了騷動,但下一刻,看著緩緩開啟的轅門後,那一排排弩手,為首的將領面色陡然一變,厲聲喝道:“動手奪門!”
“噗噗噗~”
一排排弩箭射出,衝向轅門的曹軍將士接連倒地,轅門上的將士也開始放箭,兩百名曹軍,最終沒能衝破箭網的覆蓋,有人開始逃竄,營中將士立刻向外追去。
在陳敢和校尉愕然的目光中,就在雙方追逐之時,那一輛輛糧車上覆蓋的稻草突然炸開,一名名身手矯健的曹軍從那車架上跳下來,對著湧過的漢軍將士便是一陣兇狠的廝殺,這些追擊的將士猝不及防之下,頃刻間被斬殺了不少,陣型一亂,那些曹軍將士卻是二話不說,直衝轅門而來。
“關門!”陳敢目光一冷,厲聲喝道。
“我們的人還在外面!”另一名校尉皺眉道。
“此乃軍令!”陳敢厲喝道,遠處的樹林中,已經有大量的曹軍朝著這邊衝來,只要跟營外這些曹軍僵持片刻,那轅門便有失守的可能。
校尉無奈一嘆,下令關門,同時命還在營外的將士迅速後撤,陳敢自部下手中接來一張長弓,彎弓搭箭,不斷射殺著追擊的曹軍將士,也算是儘可能多的保護一些將士撤回營中。
“轟~”轅門關閉,被關在營外的漢軍將士四散逃亡,陳敢則令人立刻射殺營外殘存的曹軍將士。
一場廝殺,營外曹軍將士眼見奪門無望,迅速撤走,轅門上的將士迅速用繩索將殘存的將士接回大營,這第一次交鋒,漢軍成功守住了轅門,敵軍的奇襲被破,從樹林中殺出的曹軍見狀,想要強攻,奈何這營寨建設的太過堅固,而且營中守備充足,曹軍未能成功攻入大營,只得無奈退走,一次危機暫時解除,但陳敢卻察覺到不妥,雖然官渡緊鄰前線,偶爾也會有曹軍的散兵遊勇出沒,但這麼不聲不響的讓大批軍隊潛過來明顯不對。
在確定曹軍退走之後,陳敢立刻給餘昇寫信,告知此事,同時又派人前往中牟一帶探查,看看中牟是否還在。
次日,官渡以東五十里處,一座廢棄的鄉莊中,郭嘉接到官渡破營失敗的訊息之後,立刻帶人從此處撤走。
“軍師,為何不謀中牟,卻反而謀官渡?”跟在他身邊的樂進不解的看向郭嘉,為了攻佔官渡,廢了不少心思,如今卻以失敗告終,樂進覺得有些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