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機器擁有的意識是人類從沒有遇見過的,那麼人類也就看不到這種意識的強大;但如果僅僅是人類計算之內的意識,那麼人類也很容易認為它不能算真正的智慧。”
“可是這說不通。”
“是的,因為沒人知道。”
“但是如果機器人知道,而人類不知道呢?”
“那就是你說的不可知傷害?”
“算其中一種。”
“很好。”
弗利產生一種錯覺,眼前的日本人讓他想起多年前和艾菲婭爭論人工智慧是否會超越人類時的場景。
艾菲婭偏執的認為一旦人工智慧超越人類,人類是無法理解的,因此也可以認為人工智慧也許一部分已經超越了人類,只是人類無法理解。
弗利嘲笑這種說法,認為它顯而易見的荒謬不堪。
但如今他竟然用類似的邏輯回答了青口凌美的問題。
“這就是你要說的嗎?”
弗利看了一眼青口凌美,又把視線轉向廚房門口。
青口凌美一直正視弗利,並沒覺得這樣是否有什麼不合適。
現在可以說弗利是單身,一個女人這樣看著一個男人至少在東方人來說是不太禮貌的吧。弗利暗自思忖。
“你的回答很有意思,弗利。”她笑了,嘴角上揚,露出白皙的牙齒。“你是如何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那個人的呢?”
弗利在心中重複這個問題,寒意從背脊緩慢上升,這讓他不可避免的想到倫納德,並且懷疑起這個青口凌美的出現是不是和倫納德的死亡有關。
當背後的寒意越來越強烈時,他深切感受到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就像莎梅爾自殺那一天他在車裡的恐懼一樣強烈。
我們如何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那個人,這可真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弗利打算不回答青口凌美的問題。兩個人的對話持續半小時之後,他相信接下來無論他回答什麼,在那背後都埋藏著陷阱和陰謀,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來找他聊天或者吃個早飯。
兩個人坐在餐桌邊,等待對方先開口說話。最後還是青口凌美的聲音打破沉默。
“沒想到這個問題會難倒你。”
“是的。”弗利回答。
“那好吧。”
“不如說說你來這裡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