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師的效率很高,程遇之也沒有再為難他,三天後,法院重新稽核案件,並給出喬斯年無罪的判決。
那一天,天上在下小雪。
地面溼漉漉的,遠遠看去,街道蕭條,行人稀少。
沒有人來接他,他是一個人走出警局的。
在來之前,他把房產、車子、名下的股票、基金都已經全部抵押,抵押款凍結在銀行裡。
自首前,他跟銀行負責人交代過,這筆錢,給一個叫“葉佳期”的女人。
而如今葉佳期聯絡不上,那筆錢自然還在銀行裡。
喬斯年的皮鞋踩在地面上,身上是一件不算太厚的大衣,裡面穿的還是他自首時帶進去的薄毛衣,完全無法抵住這外面的嚴寒。
天氣很冷,雪也在不停地下。
他撐起傘,站在警局的外面,目光平視前方,眼底是波瀾不驚的溫和,就像這雪花一般柔和。
他站在街道邊看著紐約城。
這裡繁華如故,雖然是蕭瑟的冬季,但這寒冷依然抵擋不住市中心的繁榮。
簌簌雪花落在傘上,一點點消融,他一動不動站著,重新看著這熟悉的紐約城。
瞳孔裡都是飄動的雪花,這熟悉的城市裡,每一條街道他都熟悉,只是……他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去。
在監控室裡呆了幾個月,出來時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他卻像是被拋棄了一樣。
北風吹起他的衣角,寒冷的風灌進他的身體。
這涼意讓他更清醒許多。
如果這是二十年後,紐約城早就天翻地覆了,而他,哪裡還有精力再去追求什麼。
秦律師給他安排了酒店。
在街頭站了許久,他咳嗽幾聲,這才坐車往酒店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