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累了,她扶著路邊的樹幹,一瘸一拐默默走著。
平視前方,看不到一輛車。
初春的夜晚冷颼颼的,寧安只穿了襯衫牛仔褲,她抱著臂,瑟瑟發抖。
出來時只穿了一雙拖鞋,腳上很快磨出了泡,一雙腳凍得通紅。
四下寂靜無聲。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一輛黑色的賓利在她身旁停下。
車門開啟,後座傳來男人低沉暗啞的的聲音,帶著薄醉,卻又分外清晰:“上車。”
寧安肩膀一顫,躲開:“墨修,我不可能再跟你回去,我不知道你原來是這樣的人,卑鄙無恥。”
“我今晚上喝醉了。”墨修沉頓幾秒。
“這不是你輕薄女人的理由!”寧安很憤怒,“我和你並不熟,你卻用這樣的方式輕薄我,我一直把你當救命恩人,你卻一點都不尊重我。我知道你們做生意的男人對這種輕薄見怪不怪,不過墨修你搞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下屬,也不是你的合作伙伴,我跟你只是萍水相逢!你如果想我報答,我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報答你,但請你尊重我。”
男人沒開口。
寧安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知道自己一腔憤怒。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被陌生男人輕薄過。
“以後不會了。”墨修沉沉開口,“你把眼睛治好走就是。”
“我不跟你回去。”寧安很倔。
“呵。”墨修啞然失笑,“我一個殘疾人還能真對你做什麼不成?你也看到的,我連路都不能走,我能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