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這是好事啊,有了女朋友,墨總心情會好很多。”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女人肯定是奔著墨總的錢來的,你想想,誰願意嫁一個半身不遂的男人呢?我可不相信有真愛。”
“別這麼說,墨總還是很有魄力的。再說,女朋友歸女朋友,又不是墨太太。”
外面的人漸漸遠去,聊著天離開了。
寧安的手還擱在抽屜上,她默默低下頭,眼中是無波無瀾的光痕。
很久之後,她才站起身。
找到一張信紙,她給他留了一封告別信。
她想好了,三天後就走。
如果墨修回來,她就當面跟他告別,如果墨修不回來,她就把這封信給他。
檯燈的光暈籠罩在她白皙乾淨的臉上,她紮起頭髮,認認真真寫著信,字跡工整娟秀而耐看。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萍水相逢的緣分……要結束了。
她好像也沒什麼要寫給墨修的,每寫一段話,眼前總能浮現出墨修那不甚清晰的身影,他戴著銀白色的面具,有時候是坐在花園裡沉默,有時候是坐在臥室的窗前抽菸。
他的身影寂寥而落寞,像一尊安靜的雕塑。
寧安的手頓住,微微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在眼皮子上投下一圈淺淺的陰影。
此起彼伏的情緒在心中湧動。
她是在同情他嗎?好像並不是。
臥室裡安靜極了,筆尖摩挲紙張的“沙沙”聲停止後,再沒有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