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神經,回公寓後燈也不開就去臥室的衣櫥裡翻。
月光從拉開的窗簾處照進來,整個臥室都籠上一層淺淺的月牙白,好似輕盈的白紗。
翻箱倒櫃好長一會兒時間,江辭才想起來,那個女人的衣服早就都被他扔了,他的公寓裡也不再有她一點點的氣息。
可他不死心。
他開啟燈,開始跌跌撞撞在家裡亂翻。
她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扔掉了,不過,江辭最終還是在洗手間的櫃子角落裡找到她的一對耳環。
是一對祖母綠的吊墜耳環,很漂亮,他見她帶過。
但他覺得這耳環太勾人、太豔麗,自帶萬種風情,他就不准她戴了,至少別讓他看見她在戴。
那女人還挺聽他的話,後來真得再也沒戴過,原來是一直丟在這抽屜裡了。
江辭將耳環放在手心裡,目光凝視,慢慢兒,他坐在了地上。
目光始終沒有從耳環上移開,地面冰涼,他也絲毫沒有察覺,只是木然地看著耳環,一動不動。
因為燈光的緣故,耳環明豔動人,閃爍著低調而奢華的光澤。
江辭的眼前驀然就閃現出那個女人戴著這耳環時的模樣,嫵媚風情,巧笑嫣然。
甚至,她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會迴旋往復,久久不息。
地面很涼,他察覺不到。
過了很久很久,他又發瘋地拿出手機打她的號碼。
和往常一樣,沒有人接。
一遍,兩遍,三遍……他一直打一直打,然而,也一直沒有人接。
“咚”一聲,手機從手裡滑落,順著一起掉在地上的還有他手裡的耳環。
他漠然閉上眼睛,眼皮子上是絕望和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