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看都沒看他一眼,跑走。
許深將手臂擱在腦袋底下,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四周很安靜,那是屬於夜晚特有的安靜。
只有盥洗室裡傳來水聲,那是黎晚在洗臉。
許深逗她兩下無非是長夜漫漫太過無趣,真把自己當回事。
一隻刺蝟,還真把自己當玫瑰?
黎晚用涼水洗了一把臉,這才重新回小房間。
一整夜,誰也沒理誰,直到清晨的天空出現矇矇亮的光,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喚。
……
九點。
天天又做了一次全方位的檢查,從抽血、ct到b超等,天天哭個不停,一直哭著喊:“天天好了呀,天天早就好了呀……為什麼還要檢查……”
黎晚只好跟在他身後,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哄道:“沒事了,天天,沒事了,這是最後一次檢查,咱們後面就不用檢查了。”
“唔。”天天每做完一個檢查都要在黎晚的懷裡呆半天。
黎晚抱著他,像是針紮在她的身上,一陣陣疼痛。
九點半,天天被送入治療室,打了麻醉。
黎晚積攢的淚水終於決堤,崩潰地哭了。
她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