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童謠不想見他。
溫錄個子高,哪怕宿醉,也足以推開蘇女士。
但他沒有那麼做,他被母親推出了病房,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病床上的童謠身上。
童謠始終沒有再看他一眼。
“砰”,蘇女士關上了門,倚靠在門板上,像用盡了一輩子的力氣,捂臉,忽然就哭出聲。
溫錄被關在病房外,他知道……這一次,他和童謠要永遠分開了。
心口像是被人剜開刨走,鮮血淋漓,他的眼底流淌著深邃的憂傷。
童謠再也不會原諒他。
他心心念念盼著的孩子……也再不會出生。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童謠懷孕,昨天晚上還做出了畜生一樣的行徑。
世間山與水,隔絕出再也跨不去的鴻溝。
安城的雨還在下,天空是昏黑的顏色,不見半點清明的色澤,地上的水窪一塊又一塊,如一面面小小的鏡子,倒映出安城的高樓大廈。
雨幕密密遮遮,籠罩在安城的上空。
井然有序的城市,熙熙攘攘的街道,鮮活的個體與生命。
可終究這繁華的世界,再與他無關。
溫錄絕望地閉上眸子,光線下,他俊美成熟的五官上是悽然的黯淡,雙手緊握成拳,心口的位置……空了一塊,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