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我先掛電話了。”沈方舟知道紀長慕這人挺有分寸的,不會出什麼事。
掛上電話,紀長慕手一鬆,手機就從手裡滑落到地上。
他渾身無力,沒有力氣去撿手機,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雙眸緊閉。
胸口像壓著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時空皆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服務員來叫醒他:“先生,先生,抱歉,我們餐廳要開始做清潔消毒工作了。”
女服務員叫了紀長慕很多次,他才渾渾噩噩地睜開眼,聲音嘶啞:“幾點了?”
“兩點半。”
“哦。”紀長慕勉強站起來,酒還沒醒,頭很痛。
服務員把衣架上的外套遞給他,紀長慕伸手接過,穿上。
“先生,您慢一點。”服務員扶住他,“左邊右拐是電梯。”
“謝謝,我知道。”紀長慕扶著牆壁離開包間,腳步踉蹌,靠著僅有的意識在支撐。
耳邊是蜜蜂般的轟鳴聲,嗡嗡嗡嗡,頭很痛,這還是紀長慕第一次喝這麼多酒,可他覺得不夠,他還想喝……
如果不能徹徹底底喝醉,尚且有清醒的意識,又怎麼能麻痺自己?
紀長慕從商圈出來,正是白天,到處人來人往,他站在人群裡,舉目四望皆茫茫。
他就像是一個孤獨的異鄉客,身影寂寥而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