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得很薄情,狀態不會是這樣。”
“是,我挺擔心他。”
“擔心他什麼?擔心他知道林梔母子已經去世的事情嗎?”
“嗯。”紀長慕沒有多說,眉宇間是藏匿的憂心忡忡,薄唇抿著,視線落在窗外的黑夜上。
喬沐元的小手攥著他的襯衣,亦沉默不語。
蘭城夏夜的風吹得樹枝“吱吱”作響,暴雨前的夜晚總是會刮很大的風,樹葉落在地上,隨風亂舞。
晏伽關上書房的窗戶,又拉上窗簾。
書房裡只留了一盞檯燈,光線不算很亮。
他點了一支菸,將自己冷峻瘦削的面龐隱匿在朦朧的白霧下,香菸的微光在手指間明明滅滅。
書桌上有一疊厚厚的檔案,檯燈明亮的光落在白色的紙張上,彷彿能滲透紙背,照落在那些黑色的方塊字之間。
晏伽抽了兩口煙,低頭,翻開這些紙頁。
不是什麼合同專案書,只是關於林梔和洲洲的一些過往。
裡面有林梔上大學時的抑鬱症診斷書、學科成績表、演講稿,還有洲洲的出生證明、成長表、第一次進幼兒園的介紹……各種各樣的東西,錯亂且幼稚。
這些東西都被晏伽放在了一起,也是他花費一個多月時間讓陳康蒐集來的,絕大多數的東西他都沒有見過。
比如,洲洲的出生證明,很可愛的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