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紮了個丸子頭,瓜子臉上有一層薄薄的水霧,長睫毛上掛著水珠,臉蛋兒白皙清秀,乾淨純粹裡又多了幾分嫵媚多情。
晏伽一開始還故意跟她保持距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沒多久就忍不住了,一點點靠近她。
“喝點茶。”他給她拿了一杯花茶,“你喜歡的茉莉茶。”
“謝謝。”
“謝什麼?總是跟我這麼客氣。”晏伽可不喜歡這麼客氣,他也不是多斯文的人,“聊點什麼?”
“洲洲?”
“不準提他!”晏伽暴跳如雷。
林梔笑了:“那聊什麼?聊聊晏鋒先生?”
“好啊,你對我哥印象是不是很好?是不是覺得我們倆不像一個母親生的?性格完全不同?”
“嗯。”林梔沒有掩飾,很直白地告訴他,“你跟晏鋒先生完全是兩類人。”
“是,一個在父親的呵護中長大,一個在父親的唾棄鄙夷中長大,肯定不一樣。”
溫泉池水沒過晏伽的胸膛,泛著粼粼光澤的池水倒映著男人英俊的面龐,水面下則是男人精壯的身體。
在提到晏松源時,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但他如今也慢慢會淡化對晏松源的厭惡,他想起一句話:恨不消恨,端賴愛止。
恨意不能化解他內心積聚的仇怨,只會讓自己走進死衚衕,再也出不來,這種迴圈往復的恨意只會毀了他自己。
他何苦為了一個不愛他的人搭上自己的一生。
如今他有了妻兒,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那些恨意突然就一點點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