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要緊吧?”
“沒事。”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的出了病房,走廊裡燈光明亮,晃得她一陣暈眩,猛的扶住一旁的扶手。
黑暗中,一隻手隨著她危險的動作抬了抬,又緩緩放下,最終還是隱入黑暗。
適應了一會兒,繆弦月才去服務檯量了體溫,又要了退燒藥。
39.2℃,值班護士建議她吃過藥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掛號看看開點感冒藥。
回到病房,顧漓澈正在沙發上等著她,詢問情況。
“怎麼樣?”
“沒事,就是有點發燒,吃點退燒藥就好了。”繆弦月毫不在意的把藥劑直接倒在嘴裡,又喝了口水。
“你明天要不休息一天,先彆著急做別的了,這邊有人看著,學校也別去了,都病成這樣了還死撐著。”顧漓澈有些擔憂的勸到,雖說他平時愛損繆弦月,可好歹兩人是這麼多年過來的師兄妹,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小感冒而已,就怎樣了?我剛把新生髮言寫了,明天還要去學校跟慕少對一下詞,不然哪有空對付這些。”
面對這些的繆弦月,顧漓澈無奈又氣憤的反問:“女人都像你這麼拼?你為什麼呢?”
繆弦月這一路上有多拼,他是看在眼裡的,一個小女孩罷了,總把目標立的跟維護世界和平、保衛地球似的往死裡衝,到底為了什麼呢?
“不拼我就會成為傀儡,不拼我就保護不了我想保護的人、做不了我想做的事。”她神色平靜的回答,沒有一絲起伏,像是在陳述他人的事。
顧漓澈怔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樣的繆弦月,怎麼不叫人心疼?且不說將她作為爭權奪勢籌碼的母親,深淵似的繆家,就只說現如今為了洗白而轉向商業的顧家,也有用她的錢。
四面楚歌的生長環境,她始終安然自若,到了讓人心疼的地步,這樣理智下去,人不會憋壞嗎?
顧漓澈雖然心疼,卻無能為力,她靠努力達到可以跟長輩做交易的程度,他卻不是那種願意陷入權利圈的人,也沒有能力為她撐起一片天,只盼著她早些遇到屬於她的避風港,可以不這麼辛苦。
良久,顧漓澈嘆了口氣。
“後半夜我看著就行了,你讓藍辰送你回恆夢園休息會兒吧,行嗎?”
看了眼病床,確定沒有留下的必要,繆弦月也不再逞強。
“也好,如果你明天太累,就別去學校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