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已經認定向淵沒有希望的布衣人,收拾好東西轉身剛要離開的時候。
一雙眼角流血,卻依然保持著清醒的眸子,把他的腳步硬生生定在了原地。
“怎麼可能?”
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布衣人上前兩步,仔細檢視似乎又挺了過來的向淵。
“他居然把自己的舌頭咬成了這樣?”
注意到向淵嘴角的猩紅,布衣人掰開了他的嘴巴。
入目處是滿是傷痕舌尖。
注射後六百一十四息,注射體意識復甦,預估即將完成第一階段!
筆尖顫抖著寫下了這一行紀錄,布衣人眼神複雜的看著滿眼血絲,強自瞪大眼睛的向淵。
……
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顫抖著,咬爛舌頭,靠著劇痛從那種昏昏欲睡中掙脫出來的向淵眉頭緊皺。
告別了那種沉睡的感覺後,滿身的疼痛,反而更加清晰了。
平躺在鐵床上,向淵現在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因為哪怕是胸膛的起伏,都會讓本就痛楚強烈的軀體,誕生出更加折磨人的痛!
額頭的汗珠順著兩鬢滑落,回想著自己方才險些睡過去的勁力,向淵輕吐了一口氣。
幼年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經歷!
近二十年不畏寒霜酷暑!
渾身筋骨不知磨損了多少的嚴苛習武!
這些經歷都讓他的意志力,遠比布衣人想象的要強上許多。
藥液注射後的痛楚爆發和窒息確實讓他很是難受。
但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就想讓他放棄生命,放棄心中的執拗,那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半個時辰後,身體上那種觸及五臟六腑的疼痛開始消減,向淵也終於可以順暢的呼吸起來。
替向淵取掉了嘴裡的軟棉布,布衣人用毛巾幫他把滿頭的大汗稍稍擦拭了一下。
“你的意志力很強,如果能夠一直保持下去,或許真的可以透過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