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痛心疾首,想著族中才俊即將折損過半,當真是心痛如絞,但奈何手中無權,只能潦草作罷。
申涼城冷哼一聲,十分不屑瞥了一眼申應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自己自然最是清楚,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還要牽扯到下一代,當真是心胸狹隘至極。
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麼,申涼城委實是個沒有什麼實權的人,自己外甥被區別對待,他也沒得一點辦法,只能趁著這一個月好生教導一番,傳授些他多年以來對戰的經驗,讓他學些殺人本領和逃命手段。
他心中暗自嘆息,仔細一想,家族這給外甥的甲等一,只是做做樣子讓申以奕放鬆警惕罷了。還不如不給,他想的太單純了,還以為申以奕就此可以翻身崛起,如今看來,不過只是對方的一場算計罷了……當真是人心叵測啊!
自己是時候找個機會提醒一二了,防人之心不可無,鬼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陰招。
某些人,算計來算計去,把人家老子算計了,還要反過來搞他兒子,當真是為了權力不擇手段啊,可笑至極。
有些內幕他自是知曉,不過卻並未告知外甥,只是不想他自小活在仇恨的陰影之下,被仇恨矇蔽雙眼,做了錯事,畢竟這是姐夫在世上唯一的骨肉了。申涼城只想讓他先平安長大,哪怕是夾著尾巴做人也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般看來,自己是時候找個機會全盤托出了,有必要讓申以奕自行決斷,日後該怎麼面對這個始作俑者,所謂的“族長”。
“申應羽,你行啊,當真了得!不愧是族長。”
申涼城拂袖而去,憤然離場。
反觀申玉這邊,卻是屁都崩不出來一個響,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親兒子被送進火海,生死由命,她低著頭久久未語,算是默許了這一決議。
“申涼城,怎的,你對我很是不服氣?”
申應羽毫不示弱,一陣吹鬍子瞪眼,輕蔑地眯眼看著申涼城離去的方向,冷笑一聲,“申以奕母親都沒說話,你插什麼嘴?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自然不敢和您這族長相提並論,不過,在下奉勸您一句,日後若是家族落了難,別指望著我和奕兒會幫你們,你好自為之吧!”
申涼城每一個您字,咬得都很重,似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字眼,他丟下這一句話後便消失在了遠處,不見人影。
“這……”
一眾鬚髮皆白的老者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本來氣氛還算融洽,這突然就變了味了,火藥味十足。
其中不乏知曉實情的人,甚至還有些當年的幫兇,自然是不會攪合進來的,本來就已經是一灘渾水了,誰樂意再來蹚上一腳。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許多人都是點頭默許。
其中自然包括二少爺的親生母親了。
“真的有必要做的這麼絕嗎,羽哥,以奕怎麼說也是我的親骨肉……我多少還是有點不忍心。”
申玉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對著申應羽的背影輕聲說著,像是內心掙扎許久,總算捨得為自己這個兒子求情了,不論她再怎麼冷血無情,那好歹是自己的親骨肉啊。他們可是血濃至親,摯愛家人,不行,得加錢!
“玉兒,早就和你說了,別有婦人之仁,當初他父親是怎麼對你的?你心裡比我有數吧,我這個做哥哥的只是看不慣罷了,故此幫你出這口惡氣,到頭來你卻這般阻我?意欲何為?”
申應羽長嘆一聲,語氣略帶痛心。像是一顆真心被錯付了一般,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的好像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