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氣氛一度沉悶,誰也沒有心情動筷子,還是麥盈率先舉杯打了個圓場,眾人才勉勉強強自顧自喝了一口茶,至於酒什麼的,沒那個氣氛。
趙千里放下茶杯,直截了當道:“諸位堂主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覺得我九堂開業,招了你們的人,氣不過,所以來找我算賬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留得住的人,我不強求,你們留不住的人,又願意投靠我九堂的,我九堂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魏安復沉聲說道:“所以趙堂主是鐵了心要內鬥?”
趙千里微笑道:“魏堂主這話言重了,不管是哪個堂位的人,都是斧堂的人,談何內鬥?”
魏安復沉默不語,只是眼神愈發冰冷。
六堂堂主鄭在稿冷冷望向趙千里,言語威脅道:“趙堂主,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斧堂各個堂位都有自己的事務,自吳老闆成立斧堂以來,還沒有過這樣的先河,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
“規矩?”趙千里笑了笑,“這算哪門子規矩?吳老闆可從來沒有說過六堂的人九堂不能調遣,我看是大家各自為政久了,都想獨攬大權罷了。”
鄭在稿怒道:“你可知你非要這麼做的後果?”
趙千里淡淡笑道:“什麼後果?走夜路走出個缺胳膊少腿兒?還是說你鄭堂主打算就此另起爐灶?”
此言一出,鄭在稿魏安復倆人心情都十分沉重,這小子軟硬不吃,是什麼來頭?
另起爐灶這種事情他都敢說!
他們可不敢想,除非是某天斧堂換了新的龍頭,否則誰敢跟吳老闆分家?
即便吳老闆寬容大義分了又如何?沒有了吳老闆的庇護,自立門戶的下場無非就是淪為虎視眈眈的刀堂的魚肉罷了。
至少在清風市江湖沒有大一統之前,他們是決計不敢有這種心思的。
倒是七堂堂主麥盈眼神有些複雜,偷偷打量著這位年輕的九堂堂主,女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男人不好惹,可是她又實在是看不出他哪裡不好惹,所以一直沒有說話,在兩邊左右搖擺,美美的做一顆牆頭草。
這個時候,趙千里已經不想繼續跟他們廢話了,直接說道:“斧堂以前是怎樣我不管,以後我暫時也夠不著,但現在,我就九堂必須要招兵買馬,所以不論各位說什麼,都斷不可能改變我的主意。既然以前沒有這個先河,那我便開這個先河,別人不敢做的事,我趙千里來做。”
“趙堂主,量力而為。”魏安復說道。
趙千里一笑置之。
“趙堂主好大的口氣,動不動就要開先河,別人都不敢做的事,你非要去做,有那個本事嗎?年少輕狂不是錯,但不自量力,就是大錯特錯。”鄭在稿語氣堅硬,望向趙千里,舉杯道:“趙堂主,今兒第一次碰面,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話落,鄭在稿輕輕一拋手中茶杯。
茶杯飛速旋轉,射向趙千里。
後者波瀾不驚,七師父早就告訴過他,江湖上說是很講規矩,其實沒什麼規矩,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矩,一旦道理講不通了,那便是手底下見真章。
所以趙千里一點也不奇怪鄭在稿的這一杯“暗藏玄機”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