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三叔一直都沒再出來過。
杜艾看到我這樣之後,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給我拿了一件兒外套過來給我披在身上。
四月的天氣雖然已經開始熱起來,但是晚上還是挺冷的。
村子裡的狗叫聲已經沒了,就連廖三叔和杜艾的屋子裡也熄了燈,院子裡靜靜的,就只剩下了我和晏書遠兩個的呼吸聲,還有照在我們身上的月光。
我無聊的看著我倆的影子隨著月亮的升高慢慢移動。
腿從一開始的疼痛難忍好似失去了自覺。
我也從東倒西歪跪的坐在了自己的腳後跟上。
“何必呢?”晏書遠嘆了一口氣。
我想,等會兒廖三叔出來看見,總會說些什麼,我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晏書遠,還有學校的事情,還有,江可。
“為什麼江可還沒有恢復到以前?”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做這個事情,江可的事情,我查了很多師門傳下來的書,上面都沒有記載,這件事是不能做的禁忌。”
“對不起。”我低聲道歉,如果不是我,江可也不會死,如果不是我,晏書遠也不會跪在這裡,他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晏少爺,“我們到底要跪多久?難道真的還要跪一週?”
“不知道。”晏書遠搖搖頭,“你堅持不住就回房休息去,我現在跪著都能睡著。”
“我不,我也能這麼睡。”
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我是不想睡覺的,我怕我睡在這裡會感冒,萬一感冒發燒,我就真的什麼都幫不了晏書遠了。
奈何有時候的生理需求是控制不住的。
我的頭一歪倒在了地上,我能聽到晏書遠在叫我,但是腿已經失去了自覺。
“陳星,醒醒。”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滿是月色的黑夜,還有,一張俊俏的臉龐。
“你醒了。”
是我的師父,遊生。
“師父?你怎麼來了?”我師父神出鬼沒,就拜師那天我見過一次,沒想到他居然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有人想我來,我就來了。”師父和晏書遠把我扶了起來。
我腿麻的都使不上勁。
“你怎麼會沒事兒?”晏書遠走路就跟正常人似的,這可不是跪了七天的人的腿。
“人家有底子在,你湊什麼熱鬧?”我師父有些恨鐵不成鋼,又看向了屋子,“出來吧廖老三,我知道你還沒睡,裝什麼呢?”
“哈哈哈哈!我可沒裝,我就是沒睡。”三叔搖著蒲扇慢慢的走了出來,“我說你徒弟闖禍,還要把我徒弟帶著,這不是給她點兒苦頭吃吃嗎?這就不忍心了?”
“我們刻碑人最寶貴的就是這雙手,除了手,就是腿,我們的腿可以行萬里路,怎麼能折在你這兒?”我師父有些生氣,“就是我徒弟太過於單純才會被你們騙。”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包括晏書遠和杜艾。